這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樣,依舊睡到自然醒,不過我的自然醒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我沒有那種不良習慣,反而每天很準時的在六點半左右就起床了,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從未改變,那段時間每天早上九點上班,六點半起床剛剛好。起床,洗漱,吃個早餐,然後坐半個小時左右的公交,到了公司打卡上班再發幾分鐘呆,剛好是九點。
雖然自己有生物鐘陪伴可以自然醒,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每天都有對著鬧鈴,很神奇,幾乎每天都在鬧鈴響起兩三分鐘前就起床了。
我起床以後,拿過手機開啟微信,對羽禾說聲“親愛的,早安。”然後關掉手機鬧鈴。開始新的一天生活。等我洗漱完已經快八點了,隔壁屋同事小陸還在用吹風機吹頭髮,我只好坐在我的床上等他,一邊把玩兒著手機,就準備出發去趕公交。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媽媽打來的電話,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我媽媽說“兒子,你老二伯昨晚不在了,你把你身上穿的那個紅色內褲脫了換成黑色的吧,你老二伯生前對你們兄弟們挺好的,你們都穿的素一點。”
聽了我媽媽的話,瞬間似乎聽到了晴天霹靂一樣,怎麼可能呢,年前我和我爸去看往老二伯,二伯還硬硬朗朗的。我問我媽“怎麼會呢?過年的時候二伯身體還挺好啊。”
我媽說“你二伯畢竟年齡大了,許是到時候了,這幾年你二伯看著挺硬郎,但是被病魔折磨了四五年了。”
“那二伯出殯我也想回去。”
“回來吧,到時候請個兩三天假,回來送送你二伯。”
我從櫃子裡把一條黑色內褲找出來,把身上穿的紅色內褲脫下來,換了。於是,那一整天整個人都是處在暈暈乎乎的狀態的。整個腦子裡都在想之前老二伯那慈祥的面孔。就像十年前突然得知外祖父去世時的那天一樣。他們生前我們做晚輩的應該抽出時間多陪陪他們的。往往和他們的最後一面,就那樣在不經意間發生了。
為什麼叫老二伯呢,因為老二伯今年剛好整整九十歲了,老二伯在村裡是個高齡老人了,他是我們老張家資輩最老的一位。我爸和我叔他們都叫他老二哥,所以我們這些晚輩們就都叫他老二伯。記得我爸前幾年還經常說起,我爸在十八九歲的時候就是跟著他老二哥和二哥下煤窯為生的,他們兄弟幾個關係特別好。
這幾年忙於上學,工作,一年幾乎就回兩次家。每次回家我都會買些吃的去看看老二伯,老二伯平時就一個人住,老二嬸是在八年前就去世了,平時老二伯不喜歡待在自己的兒女家裡,不想麻煩他們。幾年了,應該有四年了吧,我那個時候在上大學,一年裡就是寒暑假能在家裡小住幾天。每次回到家第二天我就會去看望老二伯。老二伯每次見了我都很高興,噓寒問暖的,兩隻大手總是會緊緊的握著我這雙稚嫩的小手。九十年的光陰故事,老二伯啥事兒沒遇到過。每次去看望他,我都會陪老二伯坐一上午,聊一上午,我喜歡聽老二伯道古,老二伯也喜歡聽我講講外邊的繁華世界。老二伯九十歲了,他的那九十年幾乎就是在黃土高原那方圓幾十裡度過的,人老了,走不遠了,似乎就在等生命最後的那一天。
今年我是在寒假回去的第三天和我爸去看望的老二伯。也就是在臘月二十八那天。我還清楚的記得,頭一天下午我特意去縣城超市買了給老人喝了補身子的奶粉和燕麥片。村裡挺大,我家在村西頭,老二伯家在村東邊。從我家去老二伯家走過去也得十幾分鍾,豎著穿越了整個村子。
我輕輕的推開老二伯院子的籬笆門,院子裡很安靜,兩個大紅燈籠掛在屋簷下,迎新年的春聯也已經貼上了,那估計是前幾天二伯的兒子來貼的。我們選擇臘月二十八這天來看望老二伯,因為二十九我堂哥就要把老二伯接去他家過年了。往年都是這樣,每年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