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太后便將目光移向了慕容欣,眼神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一般,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三子媳婦,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太后的聲音很輕柔,不帶任何壓迫的氣勢,但是心虛的人聽來,卻如同悶雷在空中炸響。
慕容欣心中充滿了不甘。
但在蕭祁煜面前,她哪敢如先前那般肆意妄為,添油加醋呢?
此刻的她只得強忍著內心的不滿與憤怒,一臉委屈地跪倒在地,顫聲道:“太后娘娘,都是臣妾一時糊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了御王妃。臣妾知罪,請太后娘娘責罰!”
太后凝視著眼前這個髮絲凌亂、滿臉悲慼且狼狽不堪的孫媳婦,心頭的怒火不知為何竟漸漸消散了幾分。
或許是看到她這副模樣著實可憐,太后最終還是打消了要嚴懲她的念頭。
最後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道:“罷了,你起來吧,回去自行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
“謝太后娘娘,臣妾遵命。”
得到太后赦令的慕容欣如蒙大赦,連忙叩頭謝恩。
隨後,她踉蹌著站起身來。
完全不顧自己散亂的頭髮,匆匆拉起裙襬,慌亂地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一隻腳即將踏出房門之際,身後突然傳來蕭祁煜冰冷而帶有警告意味的話語聲。
“記好了,本王的王妃凌楚玥可不是任何人的專屬醫者,她開設醫館乃是為了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無論是身份低微的奴隸,還是位高權重的親王貴族,只要入得了她的眼,皆可成為她的病人。但一切都得看她個人的意願,本王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妄圖透過任何手段逼迫她去救治那些她不願意救治之人!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聽到這番話,慕容欣的身子猛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快步逃離了此地,彷彿生怕再多停留片刻就會惹來殺身之禍一般。
之後,只見賢妃也施施然站起身來,向著太后微微欠身行禮後,輕聲說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就不打擾太后與御王敘話了。”
說完,她緩緩轉身離去,將空間留給了太后和御王二人。
待賢妃離開後,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太后和御王兩人相對而立。
此時,太后原本和藹的面容瞬間拉得老長,沒好氣兒地道:“哼!說說吧,今兒個這麼急匆匆地趕來,究竟是為了看望哀家這個老婆子呢,還是為了護著那個凌楚玥?”
說罷,太后緊緊盯著眼前的兒子,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然而,面對太后的質問,蕭祁煜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讓人難以捉摸其中的真實想法。
太后見狀,心中更是氣惱,但又拿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毫無辦法,只得一臉嫌棄地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得了得了,瞧你這樣子,想必也不是真心來陪哀家用膳的。既然如此,你還是趕緊回去吧!省得在這裡礙眼。”
蕭祁煜笑著安撫道:“那可不行。兒臣說了要陪您用膳的,怎能食言而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