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觀察開腹後病人的恢復情況,秦南瑤這幾日頻繁地造訪淩氏藥妝鋪子。每當她回家,臉上總是掛著滿足的微笑,口中不斷提及凌楚玥的醫術如何高超,對待病患如何細心。家人在閒聊時,也不免被她的熱情所感染,紛紛對凌楚玥讚不絕口。
這日傍晚,秦南瑤如往常一樣回到家中,卻見女兒沈明月正坐在燈下,苦讀醫書。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欣慰,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明月,學醫不僅要勤奮讀書,更要親身實踐。你看,我這幾日去淩氏藥妝鋪子,就學到了許多書本上沒有的知識。”
沈明月抬起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母親,你是說,讓我也去淩氏藥妝鋪子學習嗎?”她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秦南瑤並未察覺女兒的異樣,點頭笑道:“正是。凌楚玥的醫術實在了得,而且她從不藏私,總是耐心教導身邊的人。你若能跟在她身邊學習,必定能受益匪淺。”
沈明月的心猛地一沉。她學醫本就是為了迎合母親的期望,為了在別人面前能裝出一副博學多才的樣子。如今竟然要讓她去接觸那些令人作嘔的病人,去跟那個她討厭至極的凌楚玥學習,這簡直讓她無法忍受。
然而,面對母親的殷切期望,她又不敢直接拒絕。於是,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探道:“母親,太醫署不是更好的選擇嗎?畢竟那裡是朝廷設立的醫學機構,想來應該更有系統一些。”
秦南瑤搖了搖頭:“太醫署如今烏煙瘴氣,爭權奪利之事層出不窮。你去了那裡,只怕學不到什麼真本事,反而會被捲入無謂的爭鬥之中。凌楚玥雖然年輕,但她的醫術和醫德都是我所敬佩的。我相信,你能從她身上學到真正有用的東西。”
沈明月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逃避這個現實——她必須去面對那個她厭惡至極的女人。想到凌楚玥可能會對她冷嘲熱諷,甚至故意刁難她,她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和憤怒。
“我不去!”她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聲音裡充滿了決絕和惱怒。
秦南瑤愣住了。她看著女兒扭曲的臉龐和憤怒的眼神,心中的欣慰瞬間煙消雲散。她定定地看著沈明月,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為什麼不去?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沈明月咬住下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討厭她!我討厭凌楚玥!我死也不會去跟她學習的!”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恨和決絕,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傾瀉出來一般。
說完這些話,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低下了頭去。
秦南瑤看著女兒這副模樣,臉上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她深吸了幾口氣,平復自己內心的煩躁,語重心長道:“理由?沈明月,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的長輩,你討厭她,總得有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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