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像是被蒙在了鼓裡一般,絲毫未曾留意到蕭祁煜那冰冷刺骨的目光,依舊沉浸在自己精心編織的故事之中,滔滔不絕地繼續著她的表演。
只見她那張嬌俏的面容此刻佈滿了委屈與可憐之色,彷彿受盡了天大的冤屈。
她抽抽搭搭地向眾人哭訴著凌楚玥如何欺凌於她。
“母親請求清楚月教我學醫,可是去了鋪子,她卻是變著法兒地讓我去幹那些下人該做的髒活累活,讓我去伺候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平民賤民。”
“我雖然不開心,但是怕會讓母親和小舅舅你們感到為難,所以便一直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
“可是即使突刺,凌楚玥並未因此罷休,反而愈發得寸進尺起來。為了讓我難堪,她甚至不惜拿病患的生命安全來設局陷害我。”
“那個患者傷口上的水,明明就是她們自己潑的,卻要冤枉到我身上來。一間病房裡的病人都統一口徑,把矛頭指向了我。”
說到傷心處,沈明月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如決堤之水般奔湧而出,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她哽咽著說道:“母親,小舅舅,我……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竟能惹得凌楚玥如此憎惡我!”
許是對小舅母這個稱呼實在太過厭惡,整段敘說中直接直呼其名。
一時間,整個書房內只回蕩著沈明月那低低的抽泣之聲,除此以外,再無半點聲響。
蕭祁煜始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臉上毫無表情,宛如一座冰山。
就連平日裡一向溫柔和善的秦南瑤此時也是板著一張冷冰冰的面孔,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沈明月就這樣獨自一人哭泣了許久,可自始至終都未等到任何人前來安慰她。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解的她,悄悄地抬起頭來,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頓時嚇了一跳。
原來不知何時起,蕭祁煜和秦南瑤二人皆是一臉冷漠地注視著她,那眼神中的寒意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沈明月心頭一緊,臉上露出一絲膽怯之意,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是不是說錯話啦?為何你們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秦南瑤極力剋制著內心的怒火與失望,開口道:“明月,你為何要編造謊言呢?”
站在一旁的沈明月眼神閃爍不定,雙手侷促地絞在一起,結結巴巴地回應道:“我……我沒有撒謊呀!”
此刻,她的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她怎麼也想不通,母親這次來,不是為了她要跟小舅舅討要說法的嗎?
怎會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並這般嚴厲地質問起來。
秦南瑤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明月,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犯了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錯卻不敢正視,不僅不肯承認錯誤,還要想方設法歪曲事實、誣陷他人,這可就涉及到一個人的品德修養問題了。至於楚玥到底是怎樣的為人,當時具體又是怎樣一番情形,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難道說,你覺得作為你的母親,我會罔顧是非對錯,一味地偏袒你、包庇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