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紓,你打我幹什麼?”
“打你幹什麼?”
林紓冷笑一聲,指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兒子,“你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種話的?連我都不敢這麼使喚自己兒子,你卻要把他練個半死,我不打你打誰?”
“小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斷崖揉了揉後腦勺,無奈嘆氣:“練武一途,本身就在於激發自身潛力;現在我手上有兩斤半的塑體膏,自然要想盡辦法發揮出最大功效。”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這麼訓練林默,其目的主要是為了激發他的潛力,讓他更好的吸收塑體膏。”
聞言,林紓眉頭一橫,“那你就不會輕點練嗎?”
斷崖哭笑不得,“輕點練,效果不明顯。”
人體的極限,就是用來打破的。
唯有打破極限,才能更上一層樓。
也只有一次次打破身體極限,才能將隱藏在人體內的潛力慢慢激發出來。
“那也不能這麼練。”
就在這時,安幼魚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盯著斷崖這位師父,“固然師父是出於好意,可這樣練,一不小心就會受傷,說不定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對此,斷崖倒是不以為意,“丫頭,練武若是不受點傷,那還練什麼武?”
“不行!”
換做以往,安幼魚或許不會說什麼。
可這一次,她的態度十分堅決,絲毫退讓的想法。
斷崖咂了咂嘴,“丫頭,其他事情師父可以讓著你,可是這次的訓練關乎到林默以後的武道前途,現在激發的潛力越多,以後他在武道一途上就可以走的越遠。”
“我現在答應你,那是對林默的不負責。”
“師父!”
安幼魚就這麼盯著斷崖,眼中透著執拗。
斷崖沒辦法了,只能朝著林紓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紓嗤了聲,“看我有什麼用?我都要聽魚兒的,你敢不聽?”
斷崖:“……”
場面就此僵住。
不遠處,正在燒大鍋水的徐黃朝著這邊偷瞄一眼,繼續低頭搖動鼓風機,火勢瞬間燃得更大。
“練吧。”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林默突然出聲。
頓時間,僵持不下的三人紛紛朝他看去。
林默艱難地睜開眼睛,掠過母親和師父,最終落在了安幼魚身上,咬著牙對她招了招手,“小魚兒,你過來一下。”
安幼魚快速來到林默身旁蹲下身,扶著他從地上坐了起來。
她看著林默發白的面色,眼中泛著心疼,“你沒事吧?”
“死不了。”
林默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安幼魚目光幽幽,“你還笑得出來?你看看你的腿。”
林默低頭一看。
嚯——
好傢伙,原來他的雙腿正在自動打著擺子,而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準確來說,是已經失去了腿部的感知。
安幼魚雙手輕輕在林默腿上按著,想起剛才林默的話,面頰帶著明顯的不情願,“都這樣了,還練嗎?”
林默又何嘗看不出女孩的心思,苦笑道:“我也不想練,可誰讓我之前答應師父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小子,算個男人!”
見林默這麼說,斷崖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只不過,誇的方式多多少少有點耐人尋味。
這會兒,林默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送給斷崖一個無奈的眼神,“師父,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話好嗎?”
斷崖愕然,“嘿,你小子怎麼不識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