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是耶穌誕生時,引領東方三博士的那顆新星。
探險隊進入星雲後,找到一顆行星的碎片,發現上面有許多文明的遺蹟,確定這裡曾經有過一個先進的文明,但無法逃脫超新星爆發,徹底毀滅。小說結尾,身為基督徒的主人公感嘆道:上帝啊,您原本可以拯救眾多的星球。何必要將那些人推進火海呢,他們消逝在宇宙中的那一輝煌不正是可能照耀過伯利恆夜空的星光嗎?《科幻之路五卷》353頁。
伴隨著天文學的發展,基督教內部曾經有一種修正式的觀點,認為上帝建造地球后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去忙著建造其它的文明星球了。如果宇宙中生存著許多文明種族,其中某些種族的科技水平高於人類,但他們竟然不是上帝創造的,並且不信仰上帝,這怎麼能夠接受呢?克拉克的這篇小說正是針對此一觀點有感而發。作者為了突出主題,竟然讓他的人物們“身兼二職”:即是第一流的科學家,又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在宇宙飛船裡既爭論科學問題,又辯論宗教教義。
其實,對於未開化人群來說,先進的科學技術本身就可能成為崇拜物件。在南太平洋的某些島嶼上,流行著一種叫“班輪崇拜”的宗教,崇拜物件竟然是向西方殖民者補充給養的班輪。不知世界廣大的當地土著看到這些神蹟般的輪船定期從大洋上駛來,並且卸下許多不可思議的物品,自然把它們當成了神的證明。而科幻小說裡也經常描寫這種對先進技術的宗教式崇拜。
宏偉的《基地三部曲》是阿西莫夫的代表作。在這部小說裡,基地的科學家們在落入黑暗時代的銀河世界裡拯救文明,他們的重要武器就是自己儲存的先進技術。而阿西莫夫有時也會離開情節,以說書人的身份評價道:科學這種宗教最大的特點便是靈驗。
前蘇聯科幻作家斯特魯格斯特兄弟的代表作《成神頗難》也是以解構的手法描寫宗教。“地球歷史實驗研究所”的安東和保爾被派到數千光年外的一個行星上作科學考查。他們不能干預當地的歷史程序。面對僅相當於中世紀水平的異星文明中的種種血腥,他們的人道精神還是衝破了紀律約束,最終使用自己的先進科技幫助了弱者。反抗暴政的起義者將安東視為神明,力促其主持正義,使他陷入兩難境界當中。
不僅僅是文明程度之間懸殊差異會形成這種神奇感。就是在同一個社會里,不同行業之間的“資訊不對稱”,也會使某些行業帶有神奇、神聖的意味。把宗教信仰心理學化,本身就起到解構的作用。在科幻小說《長生不老》中,作者岡恩透過皮爾斯醫生之口,討論了在普通人眼裡,醫學和宗教的類似性:我突然意識到——醫學和宗教多麼相似。我們養育了它,用我們建立的傳統,用那些難懂的舊習慣和宗教儀式。大眾漸漸把我們看成是創造奇蹟的人,稱新藥為‘神藥’,因為他們不懂其功效。宗教和醫學——兩者在不同的時期都起因於人們病態地害怕死亡……人類之間沒有界線,普通人和穿白大褂兒的人之間沒有區別。醫生不過是具有特殊技能的普通人。但是神醫卻非同一般。《噩夢》(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192頁、196頁
赫胥黎是以激烈反宗教立場著稱的科學鬥士,身為他的弟子,威爾斯在這方面也毫不遜色。科幻作家想象的最恐怖宗教,莫過於在《摩諾博士島》中,摩諾博士為獸人們創造的“法律”了。“獸人”是摩諾博士用動物軀體為材料,用器官移植方式製造的。它們已經初步具有人的智力,但保留著諸多獸性。摩諾博士以撥苗助長的方式,想抹去它們身上的獸性。於是,一方面他建立“痛苦屋”,用刑罰矯正獸人們的獸行,另一方面則建立了“法律”,象催眠術一樣灌輸在獸人們智慧低下的頭腦中。作者威爾斯創造的這些“法律”,從語言形式上,完全具備宗教信條的外形。在小說中,獸人們住在一起,經常集體誦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