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叫先前那一拳打得整個人都懵了,此刻腦中都還嗡嗡作響,但痛覺已爬上每一寸神經,劇痛叫他整張臉都扭曲到猙獰。
聽得蕭厲這話,他齜著一口血牙,喉間溢位低吼,兩手撐著地面,竭力起身。
卻被身後那隻腳踩得動彈不得,一切掙扎便都成了徒勞。
顏面掃地,莫過如此。
“蕭兄弟,你和王兄弟都是自己人,何至如此大動干戈……”
賭坊管事聽見這邊的動靜,趕來勸架。
蕭厲冷冷一個眼神掃過去,生生讓企圖上前拉他的賭坊管事止住了腳步,只能乾笑道:“這……這……有什麼誤會,大家坐下好好說……”
不防身後一個潑皮趁機舉了把木椅,大喝一聲,使猛勁兒朝蕭厲腦後砸去,蕭厲閃避不及,便抬肘作擋,木椅砸在他肘臂,發出一聲悶響,斷成了一堆碎木。
蕭厲面上戾氣盡顯,抬腳便踹在那人腰腹,將人踹得口吐胃水倒飛出去丈餘遠。
王慶得了這契機,卻是狂吼一聲站起來,一把抱住蕭厲的腰,藉著那股衝勁兒拖著他往身後的牆上撞去。
底下的嘍囉們見狀,則紛紛取了刀棍,一窩蜂湧上前,要往蕭厲身上招呼。
賭坊管事眼見事態愈發不可控,忙連滾帶爬地往樓上逃去。
蕭厲一時不慎,叫王慶突襲得逞。
他後背重重撞在牆上,腹部也被王慶藉著全身的重量和助跑的勢頭以肩膀大力一撞,頓時整個胃裡都在痙攣。
眼見那群小嘍囉手上的刀棍也即將揮過來,他咬緊後槽牙,喉間溢位嘶吼,肘關發力,猛地連擊在王慶後背。
王慶生生又叫他這幾手肘撞得口吐鮮血,再也抵不住他的腰,最後被他一記膝撞,撞得整個人鼻血橫飛,後仰著倒了下去。
拿著傢伙上前,本要往蕭厲身上招呼的嘍囉們,則趕忙改為了撲過去接他。
蕭厲單手捂著腹部,忍下胃裡那一陣翻湧的嘔吐感後,才抬腳繼續朝王慶走去,他身上半點痞氣都不見,兇戾盡顯。
縱使王慶手底下的一眾嘍囉還有心攔他,也再不敢上前。
王慶此刻幾乎已直不起身來,靠幾個嘍囉扶著才半躺在地。
蕭厲走近,一把拽起他領口,狠聲威脅:“老子跟你的恩怨,衝老子來!再牽扯到老子娘,老子送你見閻王!”
王慶滿臉是血地同蕭厲對視著,眼底滿是怨毒和不服。
樓上忽地傳來一聲喝止:“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小嘍囉們瞧見站在二樓樓臺木欄處的人,忙惡人先告狀:“東家!蕭厲要殺王大哥!”
韓大東家瞧著蕭厲攥著王慶前襟仍沒鬆手,聲線不由厲了幾分:“蕭厲,我這賭坊把頭的位置,可還沒定下來呢!你已狂妄到要在我這賭坊鬧出人命不成?”
蕭厲手背青筋蚺起,他死死盯著王慶,正要鬆手。
王慶深知有韓大東
家在場,蕭厲不敢再拿自己怎樣,他咧了咧嘴,滿是血跡的臉上浮起一個極致惡毒的笑,望著蕭厲,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娘就是個被萬人騎的爛貨,還不許人說了?”
蕭厲攥著他領口的手驟然收緊,頸側一條青筋凸起,神情幾乎是肉眼可見地變得暴戾。
王慶還在望著他惡意又歹毒地笑,自以為是扳回了一句。
誰料蕭厲掄起身側死沉的酸棗木長凳直接朝他頭上劈了去。
這一下真是頭破血流了。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小混混們,一個個也都被嚇得禁了聲。
韓大東家也被他這突來之舉驚得兩手都撐上了二樓的木欄,沉喝:“蕭厲!”
蕭厲抬起頭來,半邊下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