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繡花鞋的腳翹得老高,隨意地擱在一旁的椅背上晃盪。
閨房的大門此刻正關得緊緊的,整間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難得的單人世界。若是平日裡,那個貼身小丫鬟綠綺一定會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說長道短,而今天嘛,則是因為府里人數不夠,而臨時被她名義上的額娘——那位都統夫人給叫去幫忙打點兩日後的進宮物件。這也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陶沝現下趴在窗臺上的姿勢會是如此得任意妄為。倘若這一幕畫面不幸被綠綺那小丫頭瞧見,那麼,陶沝在晚餐之前就別想再安靜了,鐵定會被某人追著念上一下午的唐僧經。內容則是:論大家閨秀的禮儀及氣質。
“唉!”陶沝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著剛從窗外那棵梧桐樹上掉落下來的一片葉子喃喃自語道:“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四十一片落葉了……”這個數字不多不少,正好等同於她穿來這裡的年代,康熙四十一年秋。
說起來,直到現在為止,陶沝還是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樣穿越過來的,也不明白自己用的是什麼方法。她只記得,那一晚,她和平常一樣躺在宿舍的床上睡著之後,再醒來時,自己就已經莫名其妙地躺在了這裡的床上了。
睡覺也能穿越的嗎?這個理由聽起來多少感覺有點牽強……
不過,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穿越過來的,但陶沝穿越後的一番表現還是非常值得眾穿越MM表揚學習的。
從初醒時的驚愕到之後的疑惑再到最後的平靜,這中間基本上沒有經歷什麼大風大浪的表情和思想過程。用陶沝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這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啦,穿越小說看多了嘛,理論經驗總是豐富的。”
當然啦,最初的時候,陶沝也曾一度懷疑過這會不會是某類惡搞的電視節目在搞鬼作怪。畢竟,理論只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是要牢牢把握住實踐的,誰都知道“紙上談兵”會帶來什麼不良後果。總之,就在這樣理論加實踐、實踐再加理論的一系列反覆求證之後,陶沝終於得出了一個令她足以哭上三天三夜的結論:她真的是無比幸運,不,應該是無比悽慘地踏入了穿越大軍的行列。而且,還好死不死地恰恰踏入了其中最令人唾棄,已經快要被眾人穿爛了的清穿大軍行列。
在得知這裡是什麼朝代的時候,陶沝欲哭無淚: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在得知自己是什麼身份的時候,陶沝更加欲哭無淚:她怎麼就能倒黴到這種程度?
終於,在陶沝捶胸頓足、狠狠哀嚎了兩個晚上之後,腦海裡終於回想起某則被眾位穿越同盟奉行為“生存之道”的穿越經典名言:既來之,則安之。於是乎,在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眼前這個既定的事實之後,陶沝終於下定決心,努力適應現況。
然而,和大多數穿越MM一樣,陶沝醒來面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認人,據不完全統計,97。8%的穿越MM們都會華麗麗地選擇失憶,而陶沝在歷覽了N多穿越文之後,對於這種絕對俗套的做法持極端鄙視的態度。
因此,為了不走眾位穿越MM的老路,為了進一步推陳出新,我們的陶沝同學鄭重地選擇了失語症,也就是傳說中的啞巴。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影響卻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的。So完全沒有這方面先例可供參考的董鄂全家上下,立馬就被某人這一突如其來的遭遇給弄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一時間,整個都統府內鬧得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為此,董鄂齊實(棟鄂七十),也就是陶沝名義上的這位父親,還發表了一番不小的感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然啦,他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是有其背景原因的。不久之前,好像就是九月份①的時候吧,由於陶沝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和九九大婚的關係,她這位父親也被康熙皇帝從正紅旗滿洲都統調為了正黃旗滿洲都統②。這無疑是一次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