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我自認比起晦日裡的那道殘月,我也是要漂亮許多的……”
“……”那名男孩子已經被她搶白得徹底“沉默細無聲”了。
陶沝滔滔不絕地說到這裡,終於停了下來,暫時將話收住,表情很是得意地望著面前的兩個小男孩。下一秒,她咧開嘴,齜牙衝大一點的男孩子陰陰一笑:“所以……”她說著,上前一步,俯下身,湊近他的臉,用一種從上至下的角度俯視著對方,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怎麼就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人了?”
“你,你……”努力把眼前之人方才提過的問題都重新串聯到了一起,男孩子終於後知後覺地體會出了包含在其中的深意。他回過神來,本能地向後退一步,小手指著對方語無倫次道:“這,這不算……你這是,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
“噢?我強詞奪理?”對於他的這一犀利指責,陶沝卻給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貌似沒有啊……而且,這怎麼不算了?”說完,她跟著向前一步,再度湊到男孩子的近前,佯裝疑惑道:“難道說,這禿頭雁不算雁,而泥鰍魚也不算魚麼?”
“不——”男孩子趕緊搖頭解釋:“我……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噢?那你是什麼意思?”陶沝狡黠一笑,繼續追問道:“……還是說,你認為這狗尾巴花並不算是花,而殘月也不算是月?”
“我……”男孩子已然被她說得理屈詞窮。
哼哼!
眼見對方已經被自己逼上了絕路,陶沝的嘴角頓時高高上揚,順帶得意洋洋地衝其斜斜一挑眉,重新站直身子,向後倚著橋欄,抱胸而立。
不過是一介小孩子而已,還想裝大人跟她辯論。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然而,陶沝的這種得意之情僅僅維持了半刻鐘,剛才的那名男孩子突然又死灰復燃起來——
“哼,那照你這樣說,豈不是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美人了?”
“自然!”聽他這樣一說,陶沝先是一愣,繼而便答得振振有辭。“只要有自信,那就是美人!”頓了頓,又自高而下地側過臉去斜睨了前者一眼,慢條斯理道:“雖然,我承認自己跟皇宮裡的那位傾城姑姑是絕對比不上的,但,這世上覺得我漂亮的人,肯定還是有的……”
“是嗎?”有些意外陶沝此刻竟會自降臺階而下,那名男孩子不由得撇了撇嘴,說話的語氣卻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咄咄逼人:“那……有誰覺得你漂亮了?”
“呃……這個麼……”陶沝歪著頭努力思索。貌似從小到大,稱讚她可愛的人不計其數,但真正說她漂亮的人,好像……
“怎麼?你說不出來了?”見陶沝長時間不吭聲,男孩子開始幸災樂禍。“根本就從來沒有人說你漂亮,對不對?”
“胡,胡說——”陶沝又一次被奚落地有些惱羞成怒,當下也不客氣地反駁道:“這隻能說明直到現階段為止,還沒有人發現我真正的魅力所在,以後那可就不一定了,搞不好……”她突然滯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神,繼而便開始異常興奮起來:“等一下!我知道了,有誰說過我漂亮來著……”
“是誰?”男孩子立刻好奇地問道。
陶沝得意地一揚眉:“我爸——呃,就是我爹的意思——哦,不,應該是阿瑪……嘿嘿,他就曾說過我漂亮來著……”
男孩子皺眉想了想,而後不屑地一撇嘴:“這個不算!”
“怎麼不算啦?”陶沝據理力爭。“阿瑪也是男人啊……”
無視於陶沝的辯駁,男孩子把臉轉向一邊,再度撇了撇嘴,小聲說道:“反正……不算!”
“呼,你這個……”見對方嘴上無論如何都不肯認輸,陶沝心裡也著實有些氣悶起來。她又一次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