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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曉情倒是十分上道,聽得有馬蹄聲近,也顧不上哭,扯著嗓就大喊道:“救命,救命啊!”比起方才的聲音又大了一倍。
一旁草叢裡的罔戈潤受到罔曉情的鼓舞,也跟著要叫起來,無奈大腿被釘在地上,鮮血直流,他痛得也只能悶哼而已。羅凱見只有一人過來,雖然驚歎於他的箭術了得,但卻沒有逃遁的意思,反倒是警告起來,“我們在處理私人恩怨。你要不想死,就別狗拿耗!”
來人並不畏懼,“私人恩怨?不知是什麼血海深仇,要當眾****婦女?就算是殺父殺妻之仇,我大夏的《天盛律令》也沒有哪一條許人用這種方式報怨復仇!”
聽得他大義凜然的話,車裡的罔曉情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立馬就爬了出去,不知是被羅凱壓得雙腳麻痺,還是嚇得發軟,她一個踉蹌又再栽了下去,“公,公,求你救我!”她哭得梨花帶雨,只將最後一絲希望都寄託在這突如其來的白馬少年郎身上。
沒想到,這荒郊野外的,居然還有人施以援手。素挽也有些好奇地跟著出了車廂。只是,待那人上前時,她頓時臉黑了半邊。
來人名叫李遵頊,二十歲出頭,也是夏國姓李的宗室,在李純祐天慶年間,年僅十八的李遵頊廷試一舉奪魁,由李純祐親授了狀元郎。以宗室親王的身份應試得狀元的,不管是哪朝哪國,他都算是前無古人的。此人才華橫溢,武雙全,又生的相貌堂堂,深得聖恩,賜了滄溟的別名。旨在李滄溟能如“大鵬”一般,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顛卻滄溟水。後來還讓他襲了齊王爵位。
但此人一向不喜歡羅蕭綰,常常當著滿朝武的面說她是牝雞司晨,不肯真正地歸政於李純祐。她多少有些愛惜他的才氣,想著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對於他頗為不敬的言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此刻遇上他。李滄溟不知是從哪裡趕來,一風塵,他掃了一眼羅凱身上的衣裳,不由冷笑道:“我就說,這年頭,便是山賊也沒這麼膽大,光天化日的就強搶民女了。原來是姓羅的。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就算主死了,下頭的人還是死不悔改。”
素挽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果然,這個齊王便是這樣的時刻,也不忘記挖苦一下自己。
羅凱並不認識這位狀元爺,聽了齊王的諷刺卻更是惱火,恨不能上去就是一劍,無奈背心箭傷發作,連著筋脈,他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恨恨道:“我夏人向來是有仇報仇。這個敗類姦殺了我的妾室,用他的妹來抵債,不是天經地義是什麼?”他此時也顧不上羅門中人不得在外有妾室,性說了出來。
在一旁都已經快要疼得斷氣的罔戈潤聽得他這番話,還是掙扎著回答,“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的妾室。何來姦殺?”
“還要狡辯!”羅凱雙目噴火,便將手上那荷包扔向罔戈潤,“那這是什麼?”
素挽暗暗心驚,若是由著他們這樣說下去,遲早會將懷疑引到自己身上。她在背後連忙出聲道:“狀元爺不要聽他胡說,從來沒聽說羅門的弟可以娶妾,我表哥又怎麼可能殺他的愛妾?不過是因為羅門與罔家恩怨,是他們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她頭髮散亂,聲音沙啞,帶著哭腔說話,更是逼真。齊王再一瞧旁邊只剩下半條命的罔戈潤和衣衫不整的罔曉情,自然而然地就站在了他們這邊。
罔戈潤才顧不上羅凱是因為什麼原因殺自己,聽得素挽幫腔,忍著痛,連連道:“是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快救我啊!”
羅凱見他抵死不認,只當此人無賴地可以。一旁的齊王卻已經咄咄逼人,“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有什麼官司恩怨到審刑司說去。”這就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