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乖乖的不要亂動。”
那話音雖然輕,但長笑卻聽的仔細,分明是個女子的聲音,她不禁愕然,再看看那強壯又挺直的曲線,眼裡閃過疑惑,隨即又了悟:這護令使者既然如此神秘和重要,那麼做些混淆眾人視線的舉措也是必要。
只不過愣一下,那蒙面黑衣人已經抓住她的右臂,長笑只覺肘上一疼,身不由已的張開右掌,忽然,五條金色的細鏈朝她掌上飛去,一觸即回,輕微的讓人以為是錯覺。
可是,怎麼可能會是錯覺,眨眼工夫,就見梅卿書的左掌和長笑的右掌上滿是鮮血。
紅的血,無聲無息的蔓延過屋內每個人的心。
那紅,純粹而透明,凝於掌間,既未掉落地也未從手腕處向下延伸,只是在掌上來回地遊走。
眾人都凝神屏息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兩隻手,或大或小,或纖細或者粗壯,掌背光潔如玉,而那掌面,卻豔紅如潑血、不,那壓根就是血,均勻地鋪滿整個掌面。
觸目驚心。
隱在暗處的人將指甲掐入手心,不停提醒自己:冷靜,要冷靜。梅天橈再瘋狂也不會做傷及自家兒子的性命的事情,所以,她很安全。
暫時安全。
透過牆壁的縫隙又偷眼看過去,忽然,他的鳳眼輕挑,墨黑的眸子閃出詫異的神色。
滿手透明的鮮血。
長笑也被嚇到了,她看不見自己,但卻看得到梅卿書,同樣,在梅卿書眼裡,也看到了驚駭。
體內流的原來是這種東西,真是讓人——
怎麼說呢?她連苦笑都有些力不從心,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明明以前受傷留的血雖然紅的純粹,但卻是粘稠的,怎是這種透徹的東西。
難道剛才的鈴鐺聲以及腳下的梅花瓣就是護令使者的咒語?所以,才引的這血變成如此模樣?
她越想越疑惑,最後只得暗暗佩服梅家的先族。
能想起這麼複雜的開啟方式,不虧為白手起家又掙的一身榮華的典範。
心思百回千轉,也不過一瞬之間。
似歌非歌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上空飄起,那嗓音微帶磁性,充滿了金屬的質感,高高低低,囈語般的迴盪在每個人的心上。
靡靡之音中,長笑忽然覺得很累很累,耳邊響起盅惑般地低語,“去吧,去吧,開啟那扇門,你要的,就在門後。”
她昏昏沉沉往前走,腦裡想著有張大床,不要太軟也不能太硬,恩,素淨淡雅的薄被……
想著走著,未曾留意,她的右臂始終伸的筆直,那掌亦是。
不知何時,她走到最左邊的那扇門邊。
鏽紅色的鐵門靜靜矗立在眾人的視線裡,它的表面坑坑窪窪,很不平整。
緩緩地,兩隻手分別貼上左右兩扇門。
只見那門忽然像有了生命般,表面的鐵鏽快速移動,瞬間,整個門立即變光滑平整,隱隱有水光浮動。
慢慢地,門身上忽然現出一個式樣奇特又繁雜的花紋。
一股巧勁襲來,長笑似被人控制般,身不由及翻轉右掌,連連拍向光潔的鐵門。
無聲無息地,中間那扇鐵門裂開一條僅容一人走過的縫隙。
眾人這才回過神,梅天橈率先踏步走進去,剩下的白袍人和兩個武士面面相噓,半刻,皆停留在原地未動。
長笑此時如同大夢初醒,看看潔白如雪的右掌,又看看中間那扇開啟的門,納悶不已,怎麼也想不起剛才究竟發生什麼,最後,只得歸納為被人催眠,而導致暫時性失憶。
不多時,就見梅老爺一個閃身,從裡面走出來,然後,靜靜地看著眾人道,“好了,我們走吧!”
走?就這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