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水的,因為吹久了,笙簧要燥,不能吹響,所以須時時以水潤之。有些手中拿著一個綠巾結成的小圓球,不知何用。又過了些時,來的人愈多,幾乎將這所廣場塞滿。但其中亦有不少之看客,及青年男女跳月者之家屬或朋友,並非純是跳月之人。一則因為這跳月是他們一個大禮應該來看;二則亦因為聖天子在此,破天荒從來未有。
不但這次配合的夫婦受福無窮,就是看客亦可以得到福氣,所以來的人愈多了。隔了一會,只聽見蘆笙悠悠揚揚的吹動了,嘈雜無比的人聲頓然為之肅靜。凡有看客都在外面一圈,在當中的都是求偶的青年男女,有的手牽手,有的交頭接耳,或是並坐,或是並立,都是非常之親暱。過了片時,蘆笙又吹,只見對對男婦立在一處,相對跳起來,足有幾百對。每對旁邊,必有四五個女子,朕著手臂將他們圍繞在裡面,口中都唱著歌曲。雖則人聲嘈雜,蘆笙激越,然而隱隱約約亦聽得幾句,有一個男子唱道:狂狗吠月唔知天,想妹姻緣會發癲。
妹今好比月中丹桂樣,看時容易折時難。
又有一個唱道:
阿妹生得像斯文,當門牙齡白如銀。
兩旁|乳峰隆隆起,難怪阿哥日夜魂。
又有一個女子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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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低垂是我家,竹枝用來編籬笆。
阿儂若解郎心意,結伴山陬亦不差。
又有一個唱道:
前月姘識于山中,昨夜幽會於林叢。
什麼萬般的恩愛,只換得淚珠兒血紅。
帝堯聽他們如此淫蕩穢褻的話,不要再聽,以後也不去留意了。只見他們跳舞到後來,兩個倦了,再換兩個,仍復對跳。
這時候所有看客,亦都吹著蘆笙以助興。一霎時笙聲沸天,那跳舞的及圍繞的亦越發起勁。忽然只見一個男子拿起綠巾球向一個女子擲去,那女子亦用綠巾還擲,接著,擲綠巾球的不計其數,頓時滿場之中,綠巾飛舞。但是仔細一看,男子擲去,女子不還擲的也有;女子擲去,男子不還擲的也有。落在地上之綠巾球,大家都跑去亂搶。如此紛鬧了許久,這日“跳月”之事已告終了。但見一對一對的男子吹蘆笙於前,女子牽住男子的衣帶跟著了走,繞場三匝,走出正門,男子便將牽他衣帶的女子一背,背到叢箐密林之中,去幹他那個“拉陽”之事去了。無數男女既然都去拉陽,其餘剩下的青年男女尋不到配合的,或擲綠巾球而人不理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個垂頭喪氣,廢然而返,大約只好且等明朝再來了。
帝堯看了,又是嘆息,又是稀奇,暗想:“他們這種禮節,不知道是怎樣想出來的?真是不可思議。”到了行帳之中,君臣都有所感,相對無言。羲叔又飭人去叫一個土人來問道:“汝處風俗,女子必須經過跳月大禮,方才算有家嗎?”那土人不解,轉問道:“怎樣叫有家?”羲叔道:“就是出嫁,就是有夫。”那土人應道:“是的。”羲叔道:“尋常Chu女,不和男子做朋友嗎?”那土人道:“為什麼不和男子做朋友?這是官廳明令所定的。男子必定要有女友,女子必定要有男友。”
羲叔道:“那麼汝Chu女子的貞操如何呢?”那土人道:“為什麼女子要講貞操?女子和男子同是一樣的人。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何以獨不可以人盡為夫呢?”羲叔道:“那麼汝Chu女子未跳月以前怎麼樣?都有情夫嗎?”那土人道:“亦並沒有怎麼,不過和多情的男子一般,遇著中意的,都可以和他做一回暫時的夫妻。不要說外人,就是家中的侄兒伯叔等都是可以的。”老將羿聽到這句,不禁直跳的跳起來,頓足大叫道:“有這種事嗎?”那土人道:“這是天地的生機,相愛相憐,暫時償一償他肉慾的癮,有什麼要緊呢?況且在家的Chu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