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才滿心歡喜自己能夠尋得一份滿意的禮物送給恩人,下一秒自己母后就告訴自己,自己仰慕的人可能和他父皇有一腿,還有可能是造成自己母后身亡的根源。
雖然後來證明了她和章皇后身故沒有關係,但陸執徐心裡留下的陰影恐怕不小,成年人之間複雜又隱晦的愛恨,哪裡是一個少年人能輕易承受的。
姜靜行手指敲在桌面上,心裡有些煩躁,在察覺到身後偷窺的視線時,煩躁也就順勢化為了慍怒。
她側身看向燕王剛才帶進來的宮女,眼神漠然,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玢柔被姜靜行這一眼裡的壓迫感嚇到心悸,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躲在燕王的身後。
透著幾分冷意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你在看什麼。()”
奴婢,奴婢只是?()_[(()”
玢柔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在姜靜行沒有收斂的殺意下回答的磕磕絆絆,完全失了在燕王面前的優雅自信。
她沒有想到靖國公如此敏銳,剛才那一瞬間,只覺身邊的空氣一一從身邊抽離,竟讓她覺得自己就快死了。
燕王下意識地將玢柔擋在身後,等察覺到此舉不妥後又坐直了身體,儘量語氣平和地問道:“不知出了什麼事?讓國公出言問責本王身邊的宮女。”
之前燕王出去的時候,身後可沒有這位小宮女。
雖然燕王此時表現的並不關心這位宮女,但姜靜行卻感受了他心緒的起伏。
就連本來不想理會姜靜行的陸執徐,都打量了宮女一眼。
如此看來,這位難道就是燕王心尖上的白月光?
姜靜行看了兩眼地上還在發抖的宮女,貼身的宮裝裹在玲瓏的身段上,再配上眼中被嚇出來的淚水,的確惹人憐愛。
她漫不經心地斂眸,將視線從跪著的玢柔身上收回,又從燕王身上略過,嘴角勾起一個冷峭的弧度。
“好好學學宮裡的規矩。”
此事就算是被她輕輕掀過了。
燕王見玢柔淚水朦朧地看著自己,心中憐愛,但眼下時機和地點都不對,他也只能沉聲說道:“去後面吧,本王這裡不需要你伺候。”
“奴婢遵命。”
心有餘悸的玢柔垂著頭,柔弱地行了一禮,很快轉身走到幾位宮女身後站定。
待這一小小的
() 風波過後,距開宴的時間也所剩無幾。
“陛下駕到——”
武德帝比定下的時間要來的稍早一些。
見他出現,奏樂驟停,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陸執徐壓下心中的情緒,隨著眾人起身,在看到武德帝的身影后,他心中的羞惱漸漸退去,頭腦也冷靜下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武德帝低沉的嗓音傳遍大殿。
宴席上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武德帝,他雖然年紀漸長,殺伐之氣不比昔日,但那股坐擁天下的帝王之威卻越發深重。
龍椅上的男人眼眸藏著深潭,眾人想從他的眼中猜測什麼,得到的只有深潭映出的寒意。
“春光正好,又逢大軍凱旋而歸,朕本欲擇良辰佳日與眾卿歡宴,適逢昭陽長公主府中花木繁盛,便將這慶功宴定在今日,還望眾卿家與朕同慶。”
說完,武德帝示意身旁的張公公。
“開宴——”
隨著太監一聲高喊,俏郎平擊鼓,美娘敲編鐘,紅袖歌姬翩飛入殿,幾列綠衣宮女踏入殿門,一道道御膳佳釀擺放上桌。
大雍宮宴沒有那麼多規矩,並不禁止官員在席間走動。
幾杯酒水下肚,殿中的氣氛便熱鬧起來,禮部侍郎還即興揮毫做了一篇賦,席位靠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