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剩下虛情假意。燕王是她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候懷上的,還是和自己怨恨的男人生的,所以即便二人是親生母子,雲貴妃也很難對他生出多少母愛來。
她從來沒有天真的認為,只要娶了姜靜行的女兒,他就會和他們母子密不可分,可不管怎麼說,姜綰也許是眼前她和姜靜行最深的牽絆了。
錦繡並不知道雲貴妃話語背後的深意,只以為她是怕燕王為玢柔所惑,日後冷落姜綰,進而再得罪靖國公府。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主子很在意靖國公,但是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會想到,雲貴妃居然鍾情外臣,還起了與臣子私通的心思。
“娘娘不如賜些東西給姜小姐。”錦繡出了個主意,“也好讓靖國公府知道您對未來王妃的看重。”
“這主意不錯。”雲貴妃臉上又掛上溫柔的微笑。
“本宮記得庫裡有一套南海珍珠的頭面,在加上些玉石布料,都一併送去靖國公府吧。”
錦繡遵命:“是,奴婢馬上吩咐人備好。”
雲貴妃反而搖搖頭,說道:“你親自去吧,你是本宮身邊的女官,也好讓人知道本宮對靖國公的敬重。”
錦繡點點頭,知道此事怠慢不得。
宮中雲貴妃的心思不可言說,落在外人眼裡,卻只看到她是如何滿意姜綰這位兒媳的。
陛下賜婚的聖旨剛剛頒下,緊接著,便是雲貴妃身邊的女官帶著如水的賞賜,從臨華宮一路送去了靖國公府。
長明街附近住的都是些達官顯貴,連下人腳步都要輕上幾分,平日裡可沒有這樣熱鬧過。
周圍各家眼看著靖國公府的大門開開合合,前前後後來了好幾波人,一直到了暮色漸起才平靜下來。
不需等到明日,姜綰和燕王的婚事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喜得自然是那些看好和親近燕王的大臣,但大多人還是發愁。
燕王府和其他王府雖不在同一條街上,卻也離得不遠,陸執徐更是比其他人早一步知道賜婚一事。
自從上次他在泰安樓醉酒後,就一直稱病沒有去上朝。
病自然是沒有病的,體內的餘毒也只是掩人耳目,若他想去除隨時都
可以。
不過若是他健健康康的,恐怕就要成為所有人眼中的靶子。
在這一點上,姜靜行還是很贊同陸執徐的做法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沒有一擊致命的實力之前,好好苟著才是王道。
章雲徹來辰王府的時候,陸執徐正在後院池塘垂釣。
亭子裡,陸執徐和章雲徹並排坐著,靜靜等待著池中魚兒上鉤。
池水明淨如鏡,浮著片片荷葉,小如人掌,大如蒲團,魚兒遊過劃出道道水波。
岸上人白衣青衫,一塵不染,墨髮半束,一派的風雅閒適。
與之相對的,則是旁邊躺椅上章雲徹的愁眉苦臉。
“表哥,我早就說你也應該去爭取一下姜靜行的女兒,我聽說這婚事是燕王自己求來的呢,他一說陛下就答應了,現在好了,平白便宜了燕王那小子。”
向來沒心沒肺的小侯爺撇撇嘴,有些不忿。
“明明表哥你才是兄長,今年都二十有一了,陛下要賜婚,也該先給你賜婚才好啊。”
章雲徹一直都知道他們這位陛下城府深沉,不看重嫡庶之分,但他姑姑差點被廢一事,還是讓他們整個博安候府膽寒不已。
聽到某個人的名字後,陸執徐握著竹竿的手掌發緊,臉上的睫毛輕柔地扇了一下,隨口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去爭取。”
雖然他爭取的是姜靜行本人罷了。
聽到他這樣說,章雲徹驚訝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