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徐扭頭看向姜靜行,俊秀的眉眼上竟閃過一絲狠厲,咬牙切齒道:“姜伯嶼,你還想怎麼樣,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嗎。”
姜靜行看著氣急敗壞的陸執徐,明知故問道:“那殿下不妨就把話說明白。”
陸執徐本就強壓著心中情緒,此時見她如此風輕雲淡,立刻怒上心頭。
他扔下手中鐵籤,不顧儀態地走到姜靜行面前,然後揪起她胸前的衣襟,幾乎是有些口不擇言地說道:“我父皇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維護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一但被人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他是皇帝,無人敢說,可世人會如何非議你!你會……”
說到這裡,陸執徐卻突然噤聲。
他的手指都在顫抖,臉色在姜靜行無波無瀾的注視下越來越蒼白。
姜靜行耳畔響起他有些嘶啞的嗓音:“你根本就不在意是嗎。”
“我的確不在意。”姜靜行握住自己胸前顫抖的手指,她甚至還有心情問道:“你還沒說完呢,我會怎麼樣?”
陸執徐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看,好似要從中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來。
他攥著姜靜行衣襟的雙手越來越用力,手背上青筋盡顯,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後,卻在某一刻突然鬆下了所有力道。
陸執徐無力地閉上眼,因為他發現,姜靜行是真的不在意,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刑室裡響起:“你不在意世人如何看你,也不在意自己在史書上的名聲,那你在意什麼呢?”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些你都不在意,難道是在意你們之間的真情嗎,你和我父皇之間真的有情意存在嗎?
姜靜行感覺到掌心一片冰涼,像是握著一塊冰,是陸執徐搭在她衣襟上手指的溫度,她抬頭看了看陸執徐的臉色,難看的很。
不禁在心中暗道,看來小皇子挺在意自己的名聲的。
陸執徐看著她無動於衷的樣子,失聲喊道:“姜伯嶼!”
直到這時候,姜靜行才發現小皇子竟然一直都稱呼著自己的字,這讓她心中唏噓,覺得頗為好笑。
這小皇子真是哪兒哪兒都軟,就嘴最硬。
明明是想要親近她,卻還要強撐著和她談利益交換。
姜靜行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褶皺,淡定說道:“我與陛下之間清清白白,只有君臣之意,來日史書也是如此書寫,自然不必在意世人如何看我。”
陸執徐抽回手指,他垂下雙手隱於寬大的衣袖中,急促地笑了一聲。
“但願如此!”
姜靜行看出了陸執徐臉上明顯的不信任:“……”
怎麼就解釋不通呢,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