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把紙傘撐不起天地,父母多病,沒有兄弟相依,她最終只得選擇依附。當撐著戀人親手做的紅傘嫁入魯家時,她又是怎樣的掙扎呢?一晃二十年已經過去,她從官雲裳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那種無奈,那種剪不斷的情絲,是她過去深藏的苦澀。
如今葉靈鳳看眼前的兒媳,無法相助,更無法責怪。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邊是惺惺相惜的憐憫,她只得牽線搭橋,惡人的讓這孩子走上與自己相似的道路。好在,她對自己兒子有信心,魯定風的乖張定不會如其父那般讓人無法忍受。
官雲裳看著滿園的紙傘口問了句,“娘,怎麼有這麼多傘啊?”
“每年我讓們選製得最好的一把傘給我,積年的也就多了。”當年葉靈鳳萬般無奈下把作坊交給魯來銀。她只有一個要求,每年要看看作坊裡新出的傘以免葉家的紙傘到魯來銀那般奸商的手上,脫了手藝。當然,這些送給她的紙傘全出自穆三之手,這質量也只有深得葉家真傳的穆三才製得出。
葉靈鳳輕輕撫摸著紙傘,這傘中遞著的,還有某人的平安。一晃二十年苦了自己,也害苦了一個人,穆三曾獨身一人倔強地等她。可最後換來滿城的流言語。為了幫她澄清流言,穆三在鄉下隨意的娶了妻,生了子。可他依舊習慣獨身一人著自己的記憶,守著葉家的舊作坊。兩人難已相見,只得從這紙傘裡知道彼此的平安。
雲裳閒來無事,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看著一地的紙傘,她小聲數了數,一共二十把。其中一把紅傘十九把映花紙傘,紅傘為出嫁必備之物,映花傘應該是第天累積總來的。官雲裳知道葉靈鳳嫁到魯家正好二十年。也不知她怎麼了,官雲裳就那麼問了句,“呃娘,今年的傘是什麼模樣的。我見著集市上有和洋傘似的布面傘
“葉家只做油紙。怕是沒有你說地那般模樣地。”葉靈鳳說著。突然想起今年都入冬了。穆三地新傘怎麼還沒拿來。這幾個月裡。她光顧著兒子成親地事去了。到忘了這事。
她忙叫弦兒她去把魯定風找來。官雲裳不知她是生什麼事了。站在一旁。等著回話。
那頭地魯定風。正慢慢走進書房。宅子裡地書房幾乎是魯家最大地擺設。佈滿沉灰地書架也不知多久沒人光顧了。魯定風踩著地面清晰地腳印。慢慢走到最裡面地書架。那兒一身白衣地文允述瞪著大眼。驚訝地看著他。
“奇怪是我。是嗎?”魯定風背靠著書架。抱著手單腳立著。
文允述掩下心中地慌張憤怒。儘量平靜地說道。“真巧。少爺。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起身就往外走。
“文允述。你到底要逃到什麼時候!”魯定風盯著他後背。眼色恢復了正經。添上了嚴厲。
文允述背對著他,沒有轉身,半晌,說了句,“是她要你來的嗎?”
“你覺得呢?”
“我不想打啞迷,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感覺了。”
魯定風輕咳了一聲,說道,“她讓我來解釋,從一早起我就在找你,你一直在躲。我看到他遇見她,看到你的手勢,看到你去找她。看到很多人在監視你們。這樣夠了嗎?”
文允述轉過身,冷眼瞧著他問道,“解釋什
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哼!”魯定風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他一臉嚴肅地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或許不需要跟你解釋了,你跟本就不配。”
“是啊,我不配。”文允述自嘲地笑了笑,“我算什麼東西,哪跟你魯家大少爺比。”
“小述。”魯定風走過去拍著文允述的肩膀問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不明白,你既然會拿刀砍那死老頭子,又為何出現在這裡?你跟他到底有什麼糾葛?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最好告訴我,有事我或許還能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