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
他們一個個都面黃肌瘦,且身單力薄,顯然也不想和別人起衝突。
清水春嶼也繞開他們,儘量遠離人群,沒去生活區垃圾堆旁晃悠。
他已經有幾個小時沒有進水了,現在嘴巴有些幹,喉嚨也有點不舒服。
日影斜斜西沉,天空漫染成淡藍和黛紫,遠方城市的燈光次第亮起,晚風帶來些許的涼意。
垃圾堆翻找的人基本都居住在鐳缽街,他們不會是外面那些小資家庭,還能在佈滿晚霞的黃昏中悠閒舒適地邁步,落日的餘暉在他們臉上蒙上苦澀麻木的面紗。
沒有人朝氣蓬勃。
清水春嶼不論是身上的穿著還是眼睛的明亮都與這裡格格不入,但是他卻如同他們一樣,一頭扎進了垃圾堆裡。
也許這一片的垃圾跟實驗室有關,到處都是實驗之後的殘渣與廢料,玻璃瓶子和試管或者廢棄的儀器。
清水春嶼還在裡面驚喜地發現了幾雙手套,是那種在幹拆箱卸貨時使用的耐磨棉紗手套。
垃圾堆是細菌和病毒的溫床,如果在翻找垃圾時無意間劃破手指造成創口,說不準就會有嚴重的感染。
清水春嶼有些雀躍,撿垃圾的初嘗試就有一個好開局,說明他之後也會大獲成功!
他把手套戴上後,又在垃圾堆裡翻找到了別人扔下不要的牛仔帆布口袋。
這是一隻很漂亮的袋子,但因為花紋破爛和縫邊看著有些毛糙,所以就被主人捨棄。
他拿在手上扯了兩下,很結實,並且可以裝載的容量還不算少。
清水春嶼把之前撿到的手套和畫件原稿放進牛仔帆布包側邊的小包包裡,接著就開始自己的撿垃圾大業。
金屬器具一向是廢品回收的寵兒,備受回收站老闆的青睞。憑著上一世記憶和經驗的優勢,他知道哪些鐵器更值錢,從哪些地方可以翻找再拆卸出來。
垃圾堆有些難走,要是一不小心就會踩中鋒利的碎片和支出來的尖銳鐵棒。
清水春嶼的動作很慢,最緊要的還是注意他的身體安全,如果因為撿垃圾受傷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有時候還需要注意鬆動的垃圾山,如果不注意的話,坍塌時也會受重傷,必須時刻注意。
金髮男孩忍受著空氣中飄來的
() 腥臭和腐爛氣味,嘿咻嘿咻地幹活,剛才還是白色的手套上已經沾了一層黑色油汙,他白皙的臉蛋和像是小王子一樣純白的襯衫也隨之變得汙濁髒亂。
除了看起來被嬌養過分的臉頰和清澈明亮的雙眼,他已經在逐漸融入鐳缽街這個充滿苦厄和悲慘的地方,至少不會在第一眼就引起鐳缽街土著的警惕和敵視了。
清水春嶼累得額頭上滿是汗珠,臉頰都紅撲撲的。
他拖著自己裝滿“戰利品”的帆布包往外走,還喘著粗氣,必須趕在廢品回收站關門之前把手裡的東西拿去置換錢幣。
短短的手腳和力氣尚且不足的小孩子扛著東西有些吃力,在黑燈瞎火時,還不知道被什麼絆住了腳,啪嘰一下摔在地上。
手腕好像有些擦傷了,好在之前傷過的小腿沒什麼大事。
清水春嶼慢吞吞地爬起來,藉著還瑩亮的月輝去看那絆倒自己的一塊“橫木”,才發現那並非是什麼橫著的木頭,而是一條腿。
他順著這條穿著看不出顏色的褲子往左邊看去。
披著破爛斗篷的孩子看不清面容,幾縷柑橘色的頭髮從斗篷下垂落,在月光下耀出明麗的色澤。
他一隻腿彎曲著,另外一隻腿伸長出來,支在路邊,就算是被人踢到了也沒有多少反應。
清水春嶼小心翼翼地靠過去,披著斗篷的孩子也仰起了腦袋,柑橘色微卷的頭髮從他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