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春嶼不該和臭水溝與老鼠為伍,他應該被鮮花和寶石簇擁。
這個想法不是憑空出現在腦海中的。
他去過城市,坐在街角里聽形形色色的人們閒談,瞭解到很多內容,自然而然就有了這個念頭,並且——更加深刻。
但是他該做什麼呢?
什麼能夠賺取到足夠的錢……
中原中也雙手插兜,他的善惡觀沒有那麼明確,但在清水春嶼的耳濡目染和自己的本心中,卻也知道壞事是不該做的。
可是,什麼是不好的事?
在神遊天外時,街道上一個穿著體面,高檔的黑色西裝男人緩緩倒地,一灘血液從地上蔓延開來,黏稠腥臭。
目睹這一幕的路人發出驚聲尖叫,沒等警察到來,無數人圍著屍體竊竊私語。
中原中也發現有人從角落中如同影子般斂去自己的身形,像是一灘黑暗融入陰影之中,無人在意。
少年靜靜地站在角落中,似乎在等候著人群的遠去,亦或者是——注視著面前的男人走向死亡。
在陰影中,那頭耀眼的紅也彷彿變成了乾涸死寂的血色。
“是殺手乾的吧,也不知道是他的哪個仇家買兇殺人,死亡的這傢伙還真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
“殺手殺人時都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看來是個很厲害的狠角色啊。哈哈,多半得到了不菲的報酬吧。”
“怎麼,你對成為殺手有想法?”
“能掙好大一筆錢呢,可惜我沒這個能力……”
路邊的兩個男人口若懸河地交談著,話語中幾l乎都是對殺手的嚮往。
中原中也安靜地聽著,他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詞——“不菲的報酬”“好大一筆錢”,眼睛微微閃了閃。
他的視線太灼熱了,殺手本來就是相當靈敏的一類人,更別說他那樣直勾勾地注視著自己,隱於黑暗中的紅髮少年抬起頭來,和他對視了一眼,悄然離開。
中原中也想也沒想地就追了上去。
終於在一個巷子口裡,他追到了靜靜佇立在中央的少年。
“你再追下去會有危險,難道你不害怕嗎?”
紅髮少年轉過頭來,露出那張面無
表情的俊俏面孔,頭頂的紅髮呆毛還在迎風招搖,藍色眼睛在陰影之中彷彿是無盡的深海。
“我對你沒有惡意。”中原中也抬起下巴,他輕聲道,“況且,你也不一定能打贏我。”
他幾l乎是在直白地表示,有危險的還不一定是誰。
紅髮少年驚訝地看過來,他悄無聲息地飛快逼近男孩,卻像是壓上了什麼無形的重力一般,突然就抬不起腿了。
他想要逃脫這樣艱難的阻隔,卻發現只是徒勞,從肩頭至身體都變得愈發沉重,腳踩在地面上,蛛絲般的裂紋出現,從他額角緩緩滴落出汗水。
“原來如此。”他幾l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所以,因為身負異能,所以有這個資本來挑戰更強的人,對嗎?”
中原中也搖搖頭,他的柑橘色頭髮很亮眼,鈷藍色的眼睛清亮又剔透,說出來的話卻無端有幾l分囂張:“我不是來挑戰你的,我是來加入你的——我也想成為殺手。”
他明明是在懇求人,不論是語氣還是姿態都帶著一種奇特的張揚。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說:“你知道殺手是什麼嗎?”
中原中也目露疑惑,誠實地搖頭。
他解釋說:“我剛才聽說殺手能夠賺很多錢,所以我想成為殺手。”
“殺手是殺人,手上會沾滿鮮血,你的家人不會願意的。”
織田作之助只是在隨口敷衍,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