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退後兩步來到過道中,說話都輕柔了些,只是語調依舊藏不住的歡快:“這位少俠,我是來自太淵國的薛嘉月,都是新來的學生,我們就提前認識一下吧!”
“喏,這是給你的見面禮。”薛嘉月將小食盒遞出去。
少年沉默不語。
虞歲撓了撓臉,有些不忍看。
薛木石小聲提醒:“人家是女的。”
“啊?”薛嘉月回頭,“表哥你說什麼這麼小聲?”
“不是少俠,”薛木石費勁道,“她是女的。”
薛嘉月目光震驚地看回去。
“少年”沒有接食盒,只壓低嗓音道:“南靖,李金霜。”
“哦……哦哦。”薛嘉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止不住點頭,為了避免尷尬,她火速去敲響李金霜隔壁的門。
在李金霜關上門時,隔壁的門開了。
出來的少年高高瘦瘦,穿的跟外邊幾位比起來較為落魄些,就一件藍色素簡長袍披著,衣物對他來說好像只需要能遮住該遮的地方就好。
少年抬手扣了扣頭發,衣袖就滑下去一大截,露出他傷痕累累的手臂。
“大半夜不睡覺,敲人房門幹嘛呢?”少年扣完頭髮又打了個哈欠,狹長的鳳眼漫不經心地掃過外邊的人們。
“送見面禮。”薛嘉月揚著大大的微笑,“我是……”
“知道了,太淵國人。”少年接過薛嘉月遞出來的食盒,卻朝對面的虞歲看了眼,輕抬下巴示意,“你呢?”
另外兩人也看向虞歲。
虞歲這時候也不好繼續當啞巴,開口道:“青陽,南宮歲。”
“噢,南宮郡主。”少年朝虞歲挑眉,“久仰大名。”
看過去的眼神卻有幾分意味深長。
“你呢?”薛嘉月催促,“你都問了別人,總不能自己卻不說吧。”
少年懶洋洋道:“農家,衛仁。”
三人聽得一愣。
其他人都說自己是哪國人,他上來就報自己是哪家弟子。
“這玩意,”衛仁開啟食盒吃了兩口糕點後又吐回去,毫不客氣地蓋上,關門前評價,“狗都不吃。”
“哎!”薛嘉月反應過來,沒生氣兩秒,舉起的手又放下,“又不是我做的,是在這龍車裡拿的食物。”
薛木石忽然道:“你別動。”
薛嘉月回頭:“怎麼了?”
“別動。”薛木石滿臉為難,似乎不想管事,又不得不幫忙。
他走上前去,撩開薛嘉月後頸的頭髮,從她後頸髮根中拎出一隻小小的紅蠍子來。
“農家的石蠍子,是他們竊取情報常用的。”薛木石把小紅蠍子扔給薛嘉月,退後五步,他自己其實很怕這種小玩意。
薛嘉月看後瞪圓了眼,氣得要死,拎著石蠍子朝衛仁的房門甩去:“你也太心機了吧!”
說完不解氣,還想踹門,又覺得這是在龍車上,對方已經是入了流派的弟子,一個石蠍子她都沒察覺到,萬一再有什麼別的東西就不好辦了。
薛嘉月忍了,一腳踩碎石蠍子後氣呼呼地離開這一節龍車。
虞歲看著地面碎地四分五裂的石蠍子,片刻後,那些碎片兀自復原,重新拼接成石蠍子,順著門縫爬進去。
屋內沒有點燈,黑乎乎一片,躺在床上的衛仁伸出手,讓紅蠍子爬到指尖,再塞入口中嚼爛吞下。
虞歲關上門,重新坐到窗邊,望著外邊的黑海陷入沉思。
衛仁說農家時,她就確定,這人知道息壤在她這。
薛家這對錶兄妹,妹妹活潑擅長打交道,哥哥像個社恐,眼力見卻不一般,能立馬發現衛仁留在薛嘉月身上的石蠍子。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