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留在學院的聖者不多,農家歐院長、醫家蔣院長、法家萬院長、道家梁院長也不是主張處刑殺戮,再加鬼道家一票,勉強算持平。”
剩下的是陰陽家三位聖者,兵家兩位,名家一位。
最關鍵的那一票不知歐如雙等人會找誰。
但如果缺了鬼道家這一票,洛伏是絕對活不了的。
只要能離開太乙,哪怕是被交給六國任何一國的御蘭司關押,都比直接死在太乙好。
目前的裁決票數,歐如雙還能控制在對己方有利的情況,如果拖延時間,等其他聖者回來的話,那就不受控制了。
所以他才要萬桂月在明天就舉行法家裁決,速戰速決。
虞歲許久沒說話,雙眼平靜無波,眨也不眨地盯著張相雲,極黑的瞳仁明亮,充滿不可直視的冷意。
張相雲能感覺到,眼前的南宮歲,和平日見到的南宮歲完全不一樣。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又像是變了個人。
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這具身軀裡是不是住著兩個靈魂。
一個裝乖巧扮柔弱欺騙世人,一個躲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調兵佈陣藐視眾生。
最讓張相雲無法接受、且細思極恐的,是他意識到,就連青陽王府的人們也沒有發現南宮歲的真實面目。
那位他們奉為神明,仿若無所不能的南宮家主——似乎也不知曉。
又或者王爺是知道的,卻沒有透露給任何人?
張相雲無法得知,也猜不出,但他能肯定的是:青葵一定不知道。
思及青葵,再看眼前的南宮歲,張相雲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拿虞歲和青葵對比的想法是多麼愚蠢且尷尬。
他的臉像是無形之中被人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燥熱不堪。
忽然間,少女握著傘柄往前遞了遞,替張相雲遮住了漫天細雨,她微微往前躬身,迎著張相雲怔愣的表情輕聲說:“有很多時候,你看我的目光,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張相雲心頭一震,喉嚨像是被人攥住,一時間不敢開口說話,冷汗瞬間浸溼後衣。
就連年秋雁也聽得怔住,隨著虞歲抬首朝自己看過來時,他便無法保持看戲的心態,只眨眼間,年秋雁也感受到夜雨浸身的冷意。
他之前就有所猜測——
虞歲朝他微笑道:“和我長得很像的人,年師兄,你也認識吧?”
年秋雁握著傘柄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心有重石落地。
——她果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