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怎麼會是教習?”
人群中傳來議論的聲音,有人表示害怕,有人表示唾棄。
虞歲盯著尺面沒有吭聲,安靜聽著身邊的盛暃和夏飛塵討論,輕輕點著尺面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悠閒。
同樣在城北街區的張相雲望著公佈的名單冷汗連連。
不知為何,他想到之前被虞歲逼問玄魁成員身份的一幕,雨水的冰冷,和血水的腥味讓他記憶尤深。
還有揮之不去的恐懼感。
難道是她暴露的嗎?
張相雲控制不住地往這個方向想,外城被抓的蘭屍是避免不了的,但抓的有不少都是玄魁留在外城的人。
這些人的名字他在前不久才告訴過虞歲。
可南宮歲沒必要這麼做,也做不到吧?
“走了。”站在後邊的宋魚柏喊他,“教習讓甲級弟子去巡街追查,甲級以下原地待命。”
張相雲收起聽風尺,轉身和宋魚柏回隊伍,剛過十字路口,便看見從左側路口走出的一群人。
他們身著統一的服裝,整體以黑金色為主,腰間佩戴黑龍符,衣襬的龍雲祥紋在夜裡閃閃發光,隨著走動隱約可見衣下長靴。
男男女女的墨髮上都束著一根紅色的長帶,束帶邊緣繡著金紋,可見九都衛三個字。
孔依依的九都衛髮帶纏在墨髮之中,用它綁著一個小辮子垂在肩上。
年秋雁出發前,被孔依依抓著也用九都衛束帶綁了個小辮子,忙了一天下來有些鬆散,孔依依正邊走邊給他重新系。
年秋雁低聲同孔依依說著話,視線卻越過她的肩膀,朝對面的張相雲和宋魚柏看去。
張相雲卻一眼看見人群中的梅良玉。
聽說他昨晚受了傷,還傷得不輕,此刻卻看不出半分受傷的痕跡。
黑金龍紋的九都衛長袍反而讓氣勢本就偏冷的青年變得壓迫感十足。
因為心中有事,眉峰皺起,黑睛鳳眼微冷,散漫地掃過前方的人群。
像一尊馬上就要動手殺人的煞神。
在梅良玉看過來前張相雲立馬別開視線,心跳如擂鼓。
梅良玉沒死。
他不僅沒死,還叫來教習殺了秦崇學。
秦崇學的死牽扯出玄魁,暴露了更多訊息。
張相雲想起來都覺得頭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梅良玉又不是傻子,他肯定能想到是誰要殺自己,就算用了避佔也沒有用。
在他低頭思考時,餘光瞥見有穿著九都衛服的人朝自己走來,心臟狠狠一跳,便聽見梅良玉冷沉的聲音:“我們是不是該聊一聊。”
“張相雲。”
梅良玉走出九都衛隊伍,單獨來到張相雲身前,攔住他去路。
“我們能有什麼好聊的?”張相雲皮笑肉笑地回道。
他準備越過梅良玉離開,剛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九都衛的其他人都在看自己。
這幫人的站位不知何時巧妙的攔住了張相雲的所有去路。
宋魚柏皺眉看向攔路的九都衛等人:“你們不去抓蘭屍,在這堵著我們做什麼?”
梅良玉盯著還在強裝無事的張相雲,語氣隨意道:“在這聊也行,我不介意。”
張相雲陰陽怪氣道:“和這麼多人一起聊,怪不好意思的,何況教習有令,要我去巡街追查蘭屍,你非要這個時候找我耽誤事?”
“我說了,在這也可以。”梅良玉邁步往前走近,“昨夜我遇到玄魁的人,從他嘴裡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話,其中和你有關,你是希望我告訴教習再找你聊,還是我們先聊了再告訴教習?”
他沒有掩蓋說話的聲音,所以在場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