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眯著眼打量虞歲:“我看你滿肚子壞水,說不定背叛歐如雙破了蜃景的人就是你。”
虞歲更無辜了:“院長,我是陰陽家的天才,又不是農家的天才,哪來的能力去破海魚之夢?那霧海里不知道有的多少海魚,我就算找一輩子也不可能找的完。”
烏懷薇被她一句陰陽家的天才給逗笑了,斜眼瞧她:“行了,天才這話在我倆面前說說就算了,可別讓他人聽了去,否則我看你那瞎眼的爹就該親自來太乙瞧一瞧了。”
虞歲舉手作發誓狀,朝烏懷薇點點頭。
烏懷薇根本不想審虞歲,她壓根就不信虞歲能破蜃景,也不在乎歐如雙帶她去蜃景是做什麼。
反正南宮歲又沒有吸食蘭毒。
只要虞歲沒有碰蘭毒,烏懷薇就不管她。
最後的結果正如虞歲和梅良玉說的,由教習和聖者分別觀察一月。在鄒纖的幫忙下,虞歲等人的名字甚至沒有對外公開。
太乙的蘭毒風波逐漸平靜,等太乙這邊穩定後,與玄魁和歐如雙相關的訊息便往外傳出。
庚漢復與聞人胥那天晚上沒能走掉,也是等蘭毒風波過後,才藉著機關家的雲車飛龍離開太乙。
在他們回青陽覆命前,遠在法家之地的南宮明卻比任何人都先收到太乙的訊息。
法家之地,韓都。
墨色靈鳥在夜色中穿過韓都的街巷,躍至高空,俯瞰夜裡燈火璀璨的都城,疾行入雲霧又墜落人間閣樓。
高閣平臺上,擺放著一張作畫的案臺,白紙數疊,彩墨擺滿案邊,紙上卻一筆未下。
紫木萬字縷空掛屏做隔斷,遮住了坐在案臺前的人影。
水藍色的帷幔在夜風中輕輕晃動,曹巖守在門口,目送韓秉朝屏風那邊走去。
墨色靈鳥速度更快,幾乎是擦著韓秉的臉頰穿過帷幔,從屏風縷空的洞中穿過,啪嗒一聲落在白色的畫紙上,化作一灘墨汁。
南宮明坐在梨花木椅上,修長的手指輕搭在桌邊,壓著畫紙邊緣。
韓秉走過屏風來到他身旁,神色沉靜地彙報今晚收到的訊息。
“太乙玄魁被徹查,歐如雙的身份暴露,在太乙的玄魁幾乎全軍覆沒。”韓秉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張相雲和洛伏也死了,法家裁決中歲歲雖然有幫忙,但衛惜真突然回來,不僅處決了洛伏,還追查了蘭毒一事。”
南宮明垂眸盯著畫紙上的墨汁,那自帶三分笑意的面龐看不出喜怒。
韓秉又道:“青葵派人去玄魁殺梅良玉,秦崇學反而死在了太乙,是聞人胥動的手。”
“聞人胥是燕國的人。”
南宮明壓著畫紙的手輕輕抬起又點下,輕笑聲:“潛伏多年,卻為了常老的徒弟暴露自己。”
韓秉低頭沉默。
南宮明語氣悠悠道:“聞人胥殺秦崇學,反而讓我更加肯定,常老當年確實從燕國帶走了什麼東西,你覺得是什麼?”
他抬頭去看韓秉。
韓秉仍舊低著頭,開口沉穩道:“燕國長公主的孩子?”
南宮明微眯了下眼,對韓秉表示滿意,“以你這些年在太乙的經歷來看,他有幾成像?”
韓秉眉頭微蹙,很快又鬆開:“他並沒有燕國的記憶。”
南宮明:“他已是記事的年紀,常老若是真把人帶走,當然會抹去他的記憶。”
“梅良玉雖然會機關術,但他百家之術都修,而長公主的小兒子只聽聞會一些機關術,天賦遠不及他的兄姐。”韓秉又道,“他若真是長公主的小兒子,常老應該不會讓他變得如此強大,甚至教他百家之術。”
南宮明屈指輕敲桌面,神色若有所思,最後忽而一笑,輕輕搖頭道:“看來就算修至神魂不滅,也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