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伶仃作響,他回頭看去。
陳道之笑眯著眼十分無辜道:“這東西很好理解吧?怕你跑了。”
梅良玉也朝他笑,隨後開口:“師尊。”
陳道之愣住,眨眼便見墨氣自虛空中飛出,盤旋在梅良玉上空。
梅良玉伸手點碎腕上的銅錢,朝陳道之拋去:“要看著我怕我跑了這種事,還輪不到陳院長你。”
陳道之眯著眼,將梅良玉拋過來的銅錢們粉碎,哼哼笑了兩聲。
我看你們這師徒情深能到何時。
常艮聖者似乎沒想到梅良玉會召喚自己,過來以後注視著梅良玉陷入沉默。
陳道之笑著邀請:“既然常老來都來了,那就跟咱們一起去召喚海眼吧,有您在,這小子肯定是不敢跑的。”
梅良玉微微抬頭,看了眼那團墨氣,沒說話,片刻後收回視線,跟著陳道之離開。
孫衡站在不遠處望著這一幕,眉眼含笑,神態溫和,卻讓人猜不透究竟在想些什麼。
虞歲被烏懷薇帶回太乙學院,遇上去青陽商談數山改革的其他聖者們也回了太乙。烏懷薇讓她先回去月山待著,虞歲走到半路,忽然拐了彎,去了鬼道聖堂。
她走進鬼道聖堂後才鬆了口氣。
月山也許會有蒲恆或者其他聖者過來,但鬼道聖堂不會再有其他人能進來了。
虞歲只想一個人待著,不想被其他人打擾。
她在石階邊坐下,視線漫無目的,落在前方那棵杏子樹時,腦海中閃過不少記憶,無比清晰,恍若昨日。她輕搓著發熱的手指,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極海寒玉。
滾燙的左手摸到極海寒玉,才感覺好一些。
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
虞歲認為,就算她不會被異火蠱惑,這具身體也承受不住異火的力量。
想到這,她又想起被水舟聖者們帶走的梅良玉。
水舟那邊又會知道些什麼?
在無比安靜的鬼道聖堂中,疲憊和孤獨瘋湧而來,宛如重山壓在虞歲身上,她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極海寒玉上,在沉默中治癒自己。
等到第二天一早,虞歲收拾好自己的所有情緒後才離開鬼道聖堂。
她剛出聖堂大門,就看見站在門外等著的烏懷薇和鄒纖。
烏懷薇冷冷地瞪著她:“我不是要你在月山等著?”
鄒纖在旁以一種要死不活的語調說著火上澆油的話:“白眼狼啊烏院長,我看你是養不熟她的,人家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還是自家正牌師尊的地盤。”
虞歲:“……”
“兩位院長來得挺早。”虞歲打起精神來應付,笑盈盈地跟二人打招呼,“昨晚想起一些東西落在聖堂,就趕過來拿,但我太困,一不小心就在這睡著了。”
虞歲又看向烏懷薇,規規矩矩地朝她拱手彎腰:“我這就去齋堂買點好吃的來給您賠不是。”
烏懷薇被她裝模作樣的姿態逗笑,又不肯在鬼道聖堂前談事,便道:“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