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瞬間變得可憐巴巴:“我蹲了一晚上,沒人過來,估計是靠農家那些小蟲子從遠處就看見不對勁,所以不過來了。”
“那人被我嚇得直接自毀也不肯讓我拿走他的聽風尺。”鄒野喜語速飛快道,“但他用的是陰陽家的九流術,吞影剛起就被我斬破了,我又在他屋裡找了圈,看見一些針對鍾離家的訊息記錄,最近在盯著那位鍾離家的小姐。”
“帝都裡邊,農家的人不少。”燕老嗓音低啞,仍舊枯槁的面容看起來毫無情緒波瀾。
鄒野喜揪著衣袖擦擦臉,走進雨亭中大大咧咧地坐下喝茶:“你讓山容哥算一算他要幹嘛唄,要不然我直接去醫館把那人捉過來給你審?”
山容聽得一笑,被挖去雙眼的清秀臉上只剩兩個黑漆漆的陰森孔洞。
少年捧著臉,轉動眼珠看看左邊的斷臂老年殘疾人,再看看右邊年輕的瞎眼殘疾人,嘆道:“我都還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保護那位鍾離家的小姐,老頭,我都在你手裡做事好幾年了,你也該告訴我,在你上邊的老大是誰吧?”
燕老沒說。
鄒野喜紛紛拍桌:“你看你,你還是不信我!枉我從燕國大老遠的跑來投奔你!你今兒要是不說我就不幹了!”
他說完起身就走,睜隻眼閉隻眼地朝燕老看去,見燕老沒動靜,彷彿無所謂他是去是留,鄒野喜撐不過一會,又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走回桌邊,挨著山容坐下。
“打草驚蛇了。”燕老淡聲說道,“你繼續盯著醫館。”
鄒野喜乖巧點頭:“噢。”
燕老又道:“山容把出入醫館或者鍾離家的農家弟子定位出來。”
“好。”山容溫聲點頭道。
燕老單手拿著聽風尺,給虞歲回傳文,將今日的訊息告訴她。
雖然不能確定那條加密傳文是不是楚錦發的,但卻是從醫館發出去的,很有可能是她。
因為加密的傳文訊息,被解讀後的意思是:鍾離雀的聽風尺。
虞歲這會正在鬼道聖堂,她站在杏樹下,抬頭看已經熟透的杏子們發呆時,聽風尺嗡嗡作響。
看完燕老回覆的訊息,虞歲陷入沉思。
燕老說:“對方若是聰明些,就會知道問題出在今天的傳文上,隨後不會再用聽風尺傳遞訊息,也可能會試探你,繼續發出無關緊要的訊息引蛇出洞。”
從聽風尺獲取訊息雖然方便,卻也危險。
聽風尺的訊息被截獲,這些年只出現在青陽帝都,若是有人注意到這點,再花時間仔細查詢,把幕後主使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楚錦最初注意到的是鍾離雀的聽風尺。
在教習推拿時,她曾幾次見過鍾離雀的聽風尺接收傳文和傳送出去,但當她拿到手時,卻沒能找到任何傳文資訊。
“我會讓她小心的。”虞歲回道。
燕老又道:“無須擔心。”
看見這四個字,虞歲不由輕輕挑眉。
某種程度上來說,虞歲和燕老雖然互相合作,卻又互不干擾。
虞歲不知道燕老有些什麼渠道和手段,燕老的手下們也不知道虞歲。
她只負責給訊息,而燕老會拿著這些訊息去做某些事,再還給
她比那一粒金子多更多的錢。
燕老雖然話少,卻說到做到。
此時燕老對虞歲說:“你在太乙專心修行,帝都的麻煩,我會幫你解決。”
渴望力量的孩子長大後,終於能夠踏入修行的世界。
燕老雖然見不到虞歲,卻能想象得出,她是多麼激動和高興。
然而九流術的世界並不比平術之人的世界要容易。
他想起兩年前的春夜雨裡,才十六歲的虞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