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今日。
法家凌遲故意拖延時間,讓她嚐到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梅良玉也沒哄過人,更沒哄過虞歲這種哭起來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他單是看到虞歲淚光瑩瑩的雙眼都覺得棘手無比,比學任何九流術都要難。
那淚珠溢位眼眶在臉頰劃出一道淚痕時,也像是給了梅良玉一刀,刀子順著他皮肉劃出同樣的痕跡,雖不痛不癢,卻又沒法忽視。
梅良玉只能以自己掌握的醫家九流術,儘量減輕虞歲的痛苦,沉思道:“等斬龍窟試煉結束後,我讓文陽輝天天被金雷劈,雷火斷了就給他續上,讓他一輩子都受雷火灼燒。”
虞歲輕輕抬眼,不知是否因為師兄的醫家九流術,身體的痛感確實減緩些,她逐漸冷靜下來,緩緩接了句:“好。”
梅良玉還在想辦法怎麼才能讓她不哭。
虞歲想擦眼淚,發現雙手都痠軟,她五指攥得太緊,此時鬆開都覺得痠疼,便低頭在梅良玉抬起的衣袖上蹭了蹭,擦拭淚水。
梅良玉看她小貓拱臉的動作輕嘖聲。
你開心就行。
“師兄,我痛得沒力氣。”虞歲悶聲說,“我自己緩緩。”
梅良玉嗯了聲,手往她臉頰邊又挨近些,高度也調整了一下,更方便她自己擦眼淚。
虞歲眼睫掛著淚珠,看了眼梅良玉,沒說話,又低頭在他衣袖把臉上淚水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