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過的師兄師姐,加上劉老七找他的時候說的話,大致猜出來這人是在找詹魚。
傅雲青沉默了好一會兒l。
“我欠他一個人情。”他說。
“我還以為你是想打擊報復他。”周忙有些詫異。
師兄提到這個人的時候都表現出很明顯的厭惡,狸貓換太子的事情當時在熱搜上待了很久,所以他很自然的認為兩個人的關係非常糟糕。
這種情況下,師兄竟然還會幫傅雲青?
“不是。”傅雲青沒有多餘的解釋,但周忙卻相信了。
傅雲青現在是跨國集團的執行長,實在是沒有必要編造這樣的謊言,而且他看得出來,傅雲青在提到師兄的時候並沒有憤怒或者是厭惡。
至少比他師兄提到這人的時候態度看著好多了。
“他同意你告訴我地址?”傅雲青唇角微微下壓。
周忙沒有說話,只是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此時店裡沒什麼人,只有操作間嗚嗚的機器運作聲,顯得此間的沉默有些無處遁形。
“你恨過師兄嗎?”周忙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恨?
傅雲青微怔。
這個字眼似乎是適用於他和詹魚之間的,至少很多人都這麼認為,他應該恨詹魚偷走了他的十七年,恨詹魚的父母對他的暴力行為,恨詹魚助紂為虐,明知道父母不是什麼好人,還是一頭紮了進去。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一年級。”傅雲青淡聲說。
那個時候的詹魚瘦瘦小小的,男孩子發育本來就晚,他尤甚,
() 因為個子矮,他在第一排坐了九年,直到初三才個頭突飛猛漲。
“他想要跟我做朋友,”傅雲青看向窗外的花,“我拒絕了。”
從有記憶以來,他就生活在下水溝裡,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那個時候的詹魚像是初升的太陽,對他來說太耀眼了。
媽媽不會允許他交朋友。
他坐在倒數的位置,總是可以輕易地捕捉到男孩纖細的背影,哪怕是上課看黑板,眼角餘光也無法避免。
一直到小學畢業,他都幾乎沒和詹魚說過話。
他以為這種小王子應該會很受歡迎,會有很多的朋友,至少不缺他這一個。
但並沒有,一開始找詹魚玩的人確實很多,但他總是很忙,忙著看戲本,忙著訓練,忙著排練,忙著演出……
這個年紀,沒有小孩兒l對他的聊天話題感興趣,沒有人對他繁複繞口,咿咿呀呀的戲本感興趣。
圍繞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看上去並不在乎朋友的多少,但卻越來越沉默,沉默著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崑曲上。
畢業的那天,所有人都找著玩得好的人合影,只有詹魚拍了集體合照後,獨自離開。
那是傅雲青最後一次,以陳小云的視角注視那個背影。
“初中我們是校友,但我在一班,我們很少遇到,”傅雲青笑了下,“第一次在走廊遇到,他果然沒認出我。”
初中,在陳峽的安排下,他以傅雲青的名義進入了揚城附中。
那個時候,他偶爾會想,詹魚要是認出他來了,他該怎麼解釋,解釋他其實是一個正常的男孩子。
他想了很多的理由,只不過都沒有用上,因為詹魚沒有認出他。
不過也是,他們從來都不是朋友,甚至連關係不錯的同班同學都稱不上。
詹魚還是和小學的時候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帶著戲本,這樣的專注也導致了他成績出奇的差。
不過讓他比較放心的是,詹魚有了朋友,還不只一個。
聽說是詹家世交的孩子,同是富二代的圈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