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安,很多人心裡都有鬼。」
「這倒是。」
「兩位老人家,借過借過。」倪陽調皮的笑著,從兩人中間擠過去。
「你這小子,叫誰老人家!」包大同大聲道。
「我們每天這樣工作,白天還要上課,也沒見怎麼樣。你們哩,才一天,就累成這樣子,不是老了、體力不濟了,是什麼?」吧檯裡的劉鐵一邊擦杯子一邊說。
「那是習慣問題,我沒做習慣而已。你看萬里,他是全體醫護女生之花--你不要推我,讓我好好教育教育這兩個傢伙--」包大同和劉鐵辯解著,可是萬里卻一直用手肘碰他的肋下,一連好幾次。
「你可能又有生意上門了,還不去看看。」萬里不看包大同,眼睛卻看著門口處。
包大同疑惑的望去,滿眼見到一個女人僵直的站在門外。
今夜有雨,可是那女人卻不進來,就站在門外向裡看,看樣子彷佛站了好久了。她很瘦,大熱天的卻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衣長褲,黑色的長髮也被雨淋得貼在臉上,整個人好像和黑夜融合在於一起,只剩下一張蒼白的臉和漆黑雙目,看起來有點嚇人。
「放心,她是人。」包大同對有點發呆的其他三個人說,「我去請她進來,讓女人站在雨夜裡,自己卻無動於衷,這也太沒風度了!」
他走過去開啟門,感覺雨意撲面而來,溼而且冷。
那黑衣女人因他的出現而瑟縮了一下,沒等他說話就先開口問,「包大同?」
她說得很小聲,嘴唇只微微動了動,使得這問話好像從很遠處傳來的夢囈。
「我是。」
「幫我。」女人伸出了冰涼的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臂,「求你一定要幫我,幫我把我的老公找回來!」
包大同一愣,「那個尋人的話不是我--哎,算了,你還是先進來好不好?」他一側身,請那個神秘的黑衣女人進來。
那黑衣女人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但終究還是一?踏進酒吧內。
她低頭走著,隨著迎過來的萬里來到酒吧中一個昏暗的角落裡,被動地接過萬里遞過來的一條乾淨毛巾和一杯性質溫和的酒,給人感覺就像個影子一樣陰暗和輕巧。
雖然是下雨,但畢竟是夏天,而且酒吧內也沒有開冷氣,可這個女人卻似乎很冷,一直哆嗦著,不僅擦頭髮的手抖著,連喝酒時牙齒也磕得玻璃杯『卡卡』作響。
萬里向包大同使了個眼色。他是有意帶這個女人來角落裡說話的,這是人的心理特徵,總覺得黑暗的角落比較安全,在這裡也比較容易向人吐露心聲。
「請問--」
「我沒有那麼多錢。」黑衣女人打斷包大同的問話。
「沒有關係,這酒是他招待客人的,不收費。」萬里以溫柔的語調回答。
「我是說--我付不起包先生--那麼高的佣金。」黑衣女人還是低著頭。
一瞬間,萬里沒明白『包先生』具體是指哪位,剛要說他們這裡並沒有什麼『包先生』,才明白這個從來沒有正經的神棍竟然就是『包先生』。
「這也沒關係,他的收費比較--彈性。」萬里繼續溫柔地說,「可以先請問小姐的姓名嗎?」
「呂妍。」黑衣女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是要鎮定一下自己。
「那麼呂小姐,您找包大--包先生究竟有什麼事呢?」
呂妍抬頭看了包大同一眼,但包大同卻看著萬里。
這女人就像塊黑色透明玻璃一樣脆弱,彷佛一碰就碎似的,不比那些表面正直、內藏奸狡的奸商,隨他怎麼折騰都沒關係。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說錯話,而萬理是心理醫生,和人談話更加在行,所以還是由萬里來詢問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