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衛尚書的府邸,順著街道往前,根據地圖的定位,直直走向皇都。
明天,三公主必定會收到春風樓的訊息,那麼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雪滴族的人救出來。
花老鴇口中的仙藥,肯定與雪滴族有關,無論她下了多少毒,前提都是要有解藥才能施恩。
所以,現在不用救好中毒的人,因為她可以再下,或者乾脆換一個,而解藥沒了,下毒就沒了意義。
按著地圖上紅點點的位置,朝著目標地趕去。
越過高高的圍牆,走過小徑,繞過房屋,往上看就跟馬里奧通關一樣。
宮殿外掛著燈,內室是黑的,走在路上也不用擔心看不見,聽說是為了巡邏的禁衛軍方便觀察,所以夜晚也會掌燈。
走到三公主的殿門前,看著地圖上挨挨擠擠的紅點點,這就是大反派的派頭嗎?
還是每個宮殿下面都會有這麼一個地方,不然怎麼能裝得下這麼多人?
進入寢宮,屋裡一下子就暖和了,外面還有兩個小丫鬟在軟榻上休息。
沒有想到的是,皇宮裡的床居然不是拔布床。
就像是北方的那種炕,靠著牆外面刷了漆,上面鋪著皮毛,一看就很暖和。
給丫鬟們都撒了迷藥,一張真言符貼在三公主身上,就讓她把自己記得的事都交代了。
沒有衛尚書審人的能力,只能讓她啥都說了。
雖然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事情,但這剛好補足了情感的需要。
據她說,她就是一個備受冷落只能靠自己的可憐人。
她的母妃於貴妃是個很典型重男輕女的人,在寒天城還沒有當上皇帝前就跟了他,但是也始終沒有懷孕。
繼承帝位後,又有新人入宮,她便開始焦慮,怕自己失寵。
而幾個月后皇後懷孕了,她就更加焦慮,想著老天爺賜給她一個孩子,無論男女,只要有一個孩子就好,直到暈倒發現自己懷孕。
等到三個月後太醫診出皇后懷的是公主,婉嬪也懷孕了。
但婉嬪是後入宮的,感情沒有她深厚,又想著自己能生下長子,博得帝王寵愛。
偏偏自己懷孕的時候喜歡吃酸,就覺得自己這胎必然是個皇子,養胎養的好孩子健康,等到三個月太醫來檢查的時候,也說是個皇子。
就這麼期待著期待著,等到快要生產的時候,婉嬪卻摔倒早產了,生出來是個皇子。
她格外生氣,覺得那個福薄的孩子搶了她長子的殊榮,不過生來身體便不好,也算是遭了報應,她便希望自己能生出個健康的皇子。
十月懷胎本就辛苦,再加上是首胎,生產格外艱難,咬牙拼盡全力將孩子生出來,卻是個公主,當場便氣暈了過去。
自己就是不被母親期待的孩子。
在別人面前,於貴妃是一愛孩子的母親,可在她面前,她只會埋怨為什麼你不是個皇子,為什麼要佔了她兒子的位置。
即使生下她,讓她的母親升為了妃。
可是,明明公主也是可以繼承皇位的啊,公主也是皇女啊。
她也是能文能武,被兄弟姐妹們誇讚的人啊,為什麼她的母親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呢?
直到於貴妃再次懷孕了,如願誕下一個皇子,看著她對著這個弟弟關懷備至、噓寒問暖,像是要把心都掏出來隨時系在弟弟身上,她只覺得嫉妒覺得委屈覺得不甘。
既然你不能真心待我,那假意又何妨,只要在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誰又敢不關心她呢?
自此,她開始逐漸建立自己的實力,籠絡弟弟身邊親近的宮女、太監,把他養成一個單純、赤忱,甚至有些愚蠢的人,她會讓於貴妃知道,誰,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