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以回復能量,因此並不能總是出現,這顯然令他少了不少樂趣。
他知道,所謂的第二人格,著實騙了這小姑娘不短的時間,看她被他嚇得戰戰兢兢卻無計可施,他只覺有趣。這種感覺,大概就像是這個名叫地球上的支配者人類逗弄寵物一般吧。
也有時候,或許是她的單純逗趣令他生了惻隱心,他會提醒她進入失落的世界後小心點。
他清楚,這很虛偽。若真擔心她,就該將她的系統取走,免得她再受系統纏身之苦。但他並沒有那麼做。說到底,地球上的人在他看來或許就如同這世界的歐洲人第一次進入美洲看到當地土著一樣吧。那一點點好感,完全不足以讓他對她有太多的優待。
然而最後,在送所有人進入最終遊戲之時,他還是給了她一些&ldo;優待&rdo;。甚至,心底的某一處,他是希望她能贏的。只是後來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所佔據的這個身體原主,竟然趁著他動用能量構築這個最終遊戲之時,衝破兩個精神之間的壁壘,窺探到了些什麼,甚至還將身體控制權搶了回去。
其實,要對付原主,對嵐來說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然而當歐海百般抗拒時,他卻順從了心中的聲音,答應了放所有人一馬。儘管,這令他的回家之路艱難上幾分,然而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多少不樂意。
說起來,他能來到這個宇宙,跟那小姑娘相遇,多少也算是種緣分了。既然是緣分,還是不要辜負了吧。
嵐最終冒著極大的風險,使用目前收集到的能量回到了他的宇宙。剛到的時候,驚鴻一瞥之下他察覺到自己那精神體的餘暉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時間剛剛好,他安然回來了。接下來,就是復仇時刻了。
他悄然一笑,從背後向他的敵人們摸過去,他們還注視著&ldo;他&rdo;消失的方向,渾然不覺身後復仇使者正帶著血腥的火焰愉快地靠近。
從熙
從高中開始,每年的生日前一天,從熙都會做一個噩夢。
他夢見自己出了車禍,下身癱瘓,從此只能與輪椅相依為命。夢中他輟了學,整日待在家裡不出門,他的姐姐天天想著法子逗他開心,他便做出開心的模樣,可無人處,終究忍不住哭泣的衝動。心中的痛苦和絕望,他沒辦法向家人發洩,只能獨自消化。他也知道,他的強顏歡笑在家人眼中如同透明一般,可是他沒辦法,他只能繼續偽裝下去。
噩夢醒來後,從熙總是一身冷汗,下意識地檢查自己的雙腿,確認那腿是好的,他才安下心來。
那夢太逼真了,他的心中忍不住湧起不安。然而就在他第一次做夢之後,他的那位雙胞胎姐姐,卻百般阻撓他出門。因為那個噩夢,他也就沒有堅持要出去。
那個噩夢一直纏著從熙,直到他大二那年的生日是最後一次,之後再沒有出現過。每一年生日的前夕,他都做著同樣的噩夢,被同樣逼真的恐懼驚醒。而直到噩夢消失的那一年裡,他才突然回憶起高一時從姍拼命攔著不讓他在生日那天出門的事。
他隱約覺得,那些夢是種預言,而從姍一定也夢到了同樣的事,才會阻止他。他不信預知夢之類的無稽之談,然而在這件事上,他感激從姍那一年的堅持。
再後來,從熙就畢業了,畢業兩年後,他跟柳馨領了證。除了母親和從姍之外,柳馨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也是最重要的女人。
柳馨成為從姍同桌並不是從熙第一次見到柳馨。更早的時候,他就時常看到她了,她溫柔婉約,跟從姍是完全不一樣的女孩,每一次看到她,他總不自覺地放慢呼吸,只怕驚到了她。高中的時候,他的情愛意識覺醒得沒那麼徹底,可那時候他也模糊地知道什麼是喜歡。他坐在從姍和柳馨後座,經常能看到二人笑鬧。從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