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在家裡當裝飾,看著好玩兒不行嗎?」
「有病。」他說著,嘴角卻泛起淡淡的笑。
商場裡人來人往,她跟在他身邊,傻兮兮地低頭拿著一套嬰兒襪子擺弄著,偶爾即將撞到其他人的時候,肖逸會拉她一把,好像無論她有多迷糊莽撞,他都會在後頭保護……
沈蜜和肖逸到目的地時,杜銳已經在樓下等著領他們上去,他家住十一樓,門口掛著一把小小的弓,引起了沈蜜的注意。
杜銳笑著說:「我們老家有個習俗,生兒子在門口掛張弓,生女兒在門口掛紅布,老四跟我是同鄉,等將來你們倆有小孩也得掛。」
沈蜜不禁有點害羞,肖逸倒是泰然自若的樣子,一前一後進了杜家。
有了孩子的家庭到處充斥著嬰兒的特殊味道,兩房一廳的房子裡就算裝潢時尚,此刻也稍顯混亂。
杜銳的老婆蘇鬱芳聽說肖逸要帶女人來,足足做了十道菜等著,沈蜜本以為就她和肖逸兩個客人,結果一進門,屋子裡還坐著兩個男人‐‐池穆和劉白。
劉白長得挺好看,可是年紀輕輕就禿了,索性剃了個光頭;池穆五官端正、面板白晰,坐在那裡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酷酷的帥哥。
落坐之後,沈蜜挨著肖逸坐,肖逸的右手邊是劉白,對面是杜銳夫妻與池穆,大家還沒動筷子,池穆就已經開始吃起面前的那碗哨子面,有幾根麵條掛在碗的外面,湯順著碗沿流出來,他卻渾然不覺。
沈蜜正想著「這麼儀表堂堂的一個人,怎麼吃相這麼糟糕」時,一雙筷子便穿過桌子伸了過去,只見肖逸站起身,將池穆碗邊掛著的麵條一根一根挑了回去。
其他人都看著,沒說話,眼裡帶著惋惜,沈蜜也才發現池穆眼中那股異於正常人的呆滯,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啊!」杜銳舉著酒杯站起來,「今天真的挺高興,我們b大醫學院f4終於湊齊了!還有我們家老四的家屬!以後你就是杉菜!」
沈蜜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鬱芳瞪了他一眼,「你也太土了,都什麼年代了還f4!你怎麼不說弟妹是酸菜呢?」
劉白大笑一聲,肖逸也笑了,似乎默許了「弟妹」這個稱呼。
杜銳說:「我告訴你,我們四個當年在b大那真的是f4!你去我們學校打聽打聽,能找出像我們這樣顏值與實力兼具、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男團組合,以後兒子的尿布都讓我洗!」
「真不要臉。」蘇鬱芳嫌棄地說。
沈蜜彎起眼睛,說:「我覺得三哥說的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劉白高興地說:「今兒個既聚齊了,都給我往死裡喝!喝高了就睡在老三家,來來來!不醉不歸啊!」
所有人的杯子都撞在一起,沈蜜轉頭看了肖逸一眼,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下巴動了動便將杯中的啤酒一飮而盡,撂下杯子那一刻,沈蜜的直覺告訴她,他似乎有心事。
因為他的眼睛總是瞟對面的池穆。
四個男人暢飲甚歡,吃喝間笑談當年大學的趣事,沈蜜聽著也覺得挺有意思的,但插不上話,所以後來她就和蘇鬱芳去房間裡看小孩了。
小傢伙剛滿月,粉嫩粉嫩的,用紅布包著,沈蜜沒抱過這麼小的嬰兒,從蘇鬱芳手裡小心再小心地將他接過來,託著他柔軟的腰身和巴掌大的腦袋,心裡滿是歡喜。
「真好玩。」她抬眼對蘇鬱芳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蘇鬱芳眉目溫潤地說:「你是家裡的獨生女吧?」
「嗯。」
「我剛見肖逸的時候,也覺得他像個大孩子,活潑調皮又痞痞的,一身的傲氣,這些年過去也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