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在幹什麼？&rdo;比較單純的牛豐玉率先打破僵局。

察覺自己的姿勢不對的兩人倏地分開，異口同聲的說：&ldo;玩。&rdo;

好奇心重的孩子更納悶了。&ldo;在灶臺旁有什麼好玩的，灶口的火星飛濺出來燙到了可不好玩。&rdo;

他被燙過幾回，很疼。

&ldo;……&rdo;趙冬雷不知道該說什麼，直接無視。

&ldo;誰像你不小心愛玩火，火渣子才不燙我呢！來，幫我把富貴魚端出去，長生菜煮好了就能開飯。&rdo;眼神飄忽的牛雙玉笑著揉揉弟弟的頭，臉頰、耳朵皆有一抹殘紅。

一年過去了，今天是一年最後的年尾，過了子時便是新的一年，牛家人也一塊兒圍爐。

一隻底下燒著紅炭的銅爐擺在圓桌子的正中央，爐上架著鍋子，鍋子裡是自家醃的酸白菜，擺上豬肉、四色丸子、一大把野蒜和各種的配菜，一大鍋湯正熱滾滾的冒著白煙。

九道大菜圍著鍋子一共十道，取十全十美之意，有雞鴨魚肉，有涼拌，有快炒，還有燜上一天的鹵蹄膀，菜色之豐富勝過以往，不管吃不吃得完都得豐盛，晚點還有餃子可吃。

&ldo;咱們家剛泡的黃蜂酒還不能喝，所以買了酒性沒那麼烈的杏花酒，未成年……呃，咱們都還小不能多飲，一人最多一杯，誰偷喝就罰洗碗。&rdo;牛雙玉為每人倒一杯酒。

未成年不得飮酒這句話她是記住了，可是辦不到，在這麼熱鬧的年節，不喝一杯酒助興好像少了年味似的，她也放開手的讓眼前的至親盡興，掃走過去一年的不開心和傷心。

驀地，她的眼波掃過某張俊逸非凡的側臉，心口咚地一跳，好看的臉人人愛看，他又比好看更好看。

&ldo;哼！姊姊每次都想偷懶，叫冬雷表哥幫你洗，我不怕洗碗，再來一碗。&rdo;沒喝過酒的牛豐玉醉了，膽大包天的說起醉話，還抱著酒輝子說要大醉一場，男子漢要練酒量。

&ldo;呋！小酒鬼，咱們家缺頭牛，拿你頂上。&rdo;話剛一出，牛雙玉就想到他們家該買牛了，老和村子裡搶那十頭耕牛，他們真的搶不過，還易生事端。

她算了算賣春聯和煎餅的銀子，買頭牛綽綽有餘，等十五過後開市了，再去買頭牛回來。

想到手邊的錢越來越多，她就樂不可支的笑著，一雙鑲了黑玉似的水眸特別明亮，彷佛夜裡都不用點燈了，用她燦亮的雙眸照明，驅走一室的黑暗和往日的陰霾。

會越來越好的，她想。

&ldo;來來來，吃飽了發壓歲錢，二弟、妹妹、小豐一個，表哥你沒有，你比我大。&rdo;過年太高興的牛輝玉也說起笑話了，臉上堆滿笑的挨個發壓歲錢，一人二十個銅板。

牛家賺的錢都由牛雙玉管著，不過她會在日常花銷上多給其他人一些零用，依其所需給十文到五十文，他們私底下幫人寫信或做事的小錢則分文不取，各自分配使用。

只有一起幹活賺的銀子她才正大光明的收起來，那是家裡的&ldo;公費&rdo;，用來支付家中的開銷，其餘是各自的私房。

唯一的例外是趙冬雷，因為他不姓牛，所以牛雙玉會多給他一些，畢竟他打的野味賣了不少錢。

&ldo;我不用。&rdo;他從未收過壓歲錢，不稀罕也不在意……趙冬雷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在看到笑鬧的牛家人後，他腦中浮現了些模煳的片段，一群人在歡樂飲酒，唯獨他一人坐在角落獨酌，四周人很多卻無一人上前攀談。

&ldo;你不用，我給你。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