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給。&rdo;他拿給還在嘟嘴瞪他的小姑娘，而非還傷著的男子，這兩人……很有意思。

拿到傷藥的牛雙玉想馬上為趙冬雷上藥，但他太高了，她不容易灑到傷處，因此她懷念起現代的恨天高。

幸好他們很快地來到後院，湖泊就在眼前，一艘帶篷的小舟劃了過來，划船的船伕相當高大，約二十來歲，舟子不大，最多容納四、五人，再多人就會翻覆。

這時的牛雙玉也瞭解他為何不肯救人，因為救不了太多人，反而將人引進來送死，小舟來回一趟人也差不多死光了，不是被燒死便是溺死，除非水性極佳的人才遊得出去。

她稍稍減少一些厭惡感，畢竟人家救了他們。

上了小舟，趙冬雷往篷裡一躺，牛雙玉這才將他受傷處的頭髮撥開，撒上止血的藥粉。

&ldo;段大人，這事你計劃得不夠周詳，元宵燈會和百花會不該放在一起舉行，人數控管方面也失了分寸。&rdo;原因在於人太多了，附近幾個村落、鄉鎮的人都來了，造成人滿為患，把與民同樂的美事變成禍害百姓。

&ldo;是的，下官……呃，是本官的疏忽，本官原本是出自好意，誰知百姓不自愛，把一件好事搞成禍事。&rdo;他也冤呀！正看著美人兒的香車遊過會賓樓樓前，他一壺梨花白尚未飲完，外面就大嚷著失火了，把他的小心肝都給驚著了。

&ldo;趙冬雷，他為什麼突然對你說話很恭敬，他也撞到腦袋了嗎？&rdo;牛雙玉俯在趙冬雷耳邊小聲說著。

黑瞳眯了一下，若有所思。&ldo;你說百姓不自愛？&rdo;

&ldo;是呀！本官讓人在城門口豎了牌子，要逛燈會，看花王、花後、花狀元的人不得推擠，不得大聲喧譁，不得碰觸燈架，可他們哪一項做到。&rdo;分明是找死，怨得了誰。

&ldo;強詞奪理。&rdo;有幾個百姓識字。

&ldo;就是嘛！大人，你這是推卸責任，有誰逛市集不推擠、不大聲交談，愛東摸西摸是人的天性，你的要求太苛刻了。&rdo;一般市集都要討價還價了，更何況是讓人猜燈謎的燈會，底下的人不扯開喉嚨叫喊，臺上的人哪聽得見。

&ldo;是這樣嗎？&rdo;他沒逛過燈會不知。

不知者無罪。

一時之間，小舟上沒了聲音，許是過度緊張，現在終於放鬆了，牛雙玉不自覺睡著了。&ldo;段大人，此事出自於你的無能，因此在合理的範圍內你要適度地賠償傷亡百姓，拿出你最大的誠意。&rdo;直到牛雙玉睡著，趙冬雷才又開口，目光冷厲，直射三分悠然，七分玩世不恭的段青瓦。

&ldo;趙兄弟，本官俸祿有限呀。&rdo;意思是沒錢，他哭窮。

他冷誚。&ldo;平遠侯府的銀子多到可以去填河，你刮刮牛毛就有了，不用自謙。&rdo;

正在潑水玩的段青瓦一聽，差點撲通往湖裡栽下去，他一臉驚色。&ldo;王……你想起來了嗎？&rdo;

&ldo;你想要我想起什麼？&rdo;看來段青瓦是真的認識他，而他卻故意掩藏著，究竟是何居心。

他乾笑，神色顯得不自在。&ldo;沒有、沒有，下官……本官雖是出自平遠侯府，可錢財一物向來不經手，因此阮囊羞澀，就靠本地仕紳救濟，恐怕不能盡如人意。&rdo;

段青瓦看了一眼靠在篷壁睡著的牛雙玉，她的一隻手還捉著趙冬雷手臂，收錢一事他毫不避諱，認為這事理所當然，當官的不收點孝敬活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