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的表情他還記得清楚,嬌羞帶著點俏皮。
她說她親手繡的,讓他別嫌棄,他怎麼可能嫌棄。
這個荷包是她給他唯一的東西,成了他僅有的念想。
夜溟摩挲著那粗糙的針線,撫著那平安兩字,側臉被橘色燈光描過,冷寂得厲害。
他看向外面漫天的夜色,心裡堵得厲害。
“烏蒙國公主,蒙甜?”
她逼死阿眠。
雖然是夢,夜溟卻覺得如親身經歷,所以對烏蒙國公主沒什麼好印象。
不管夢裡是不是真,得殺了,他想。
“衛七,孤認識烏蒙國公主麼?”
“不認識。”
“你去查她資料,重點查她是不是見過孤,若夜國那邊有何異動,立馬來報。”
她在夢裡是所有悲劇的罪魁禍首。
腦海裡還有自己的三弟夜承,現實之中他還沒娶王妃。
夢裡,他和承王妃算計了他的阿眠,逼群臣攔她進言,沒有將他寫給蘇眠的信交給她,卻給了蒙甜的求愛信。
夜承。
兩年前,夜溟懷疑自己人裡有叛徒,他和當時的夜尤列兵對峙明明有必勝的把握,可計劃卻被提前洩露,夜尤對他的排兵佈陣瞭如指掌。
竟然是是他嗎?
不但和烏蒙國勾結,還和夜尤勾結,陷害他。
“衛七,調查夜承,將他底細查清楚,主要查他有沒有和烏蒙國有勾結,若有,直接殺。”
衛七愣了一下,“三皇子不是一向對殿下忠心麼?殿下怎麼要殺了他?”
夜溟神色冷寂,“他可能是裝的,若他真和烏蒙勾結,將人囚了,孤親自了結。”
衛七不懂,但他向來聽命令,便去傳令了。
夢裡太過真實,夜溟不能掉以輕心,再上演悲劇,這一世,他不會讓任何危險和誤會影響到他和阿眠兩人。
夜溟攥著那個平安荷包枯坐了一晚上。
是不是阿眠也是做了這麼一個夢,所以走得決絕,和他連招呼都不打麼,若夢裡是真,他欠她一條命,一個未來,兩個孩子。
肉絲麵上上來,氤氳著熱氣,帶著蔥花和肉香,夜溟獨坐一角,沉默看著,那起筷子,沉默的吃麵。
再沒有人問他好不好吃,交代他要好好吃飯,養好身體。
第二天,他出寢殿,衛七看到他模樣時,簡直嚇了個半死。
只一晚上時間,他鬍渣冒出來,眼下黑眼圈嚴重,淤青的一大片。
落拓不羈,風采不再。
“殿下一晚上沒睡?”
夜溟跨步出來,衛七給他換衣,夜溟嗯了一聲。
“讓衛六去忠義侯府看阿眠回來沒有,再讓在元國的人去護國公府確認一下,阿眠是不是回了元國。”
衛七忙下去傳令,福滿公公過來伺候沐浴更衣。
“將謝長臨傳來。”
昨日讓他卜蘇眠生辰八字,他說去妖澗古墓耗費了元氣,卜算的東西都在謝府,要回去卜,讓夜溟等訊息。
做了那樣一個撕心裂肺的夢,夜溟不想再等。
還是衛七去的謝府。
因為在古墓裡強行想破墓裡的陣法謝長臨嘔了血。
此刻臉色蒼白,精神沒那麼好。
他在卜卦。
難得衛七也沒有刁難他,關心了一句,“謝長臨,你沒事吧?”
謝長臨轉過臉,還是那一身的白,“衛七,你覺得我今日臉色如何?”
看到謝長臨臉色,衛七又嚇一大跳,“臉色蒼白,急需補血,那後勁那麼大的嗎?”
謝長臨嘆一口氣,“那古墓里布局太過高深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