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紫禁城是你的家,卻是奴婢的牢籠。”
“奴婢這一生,都無法從麻雀成為真正的鳳凰;完成了小姐的心願,看小姐未來能有個幸福的歸宿,也就報答了夏家的恩情……”
“那麼接下來,奴婢就可以實現的自己的夢想了!”
“去那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過奴婢想過的生活;有房,有地,有錢,有個疼愛奴婢的丈夫,還有……能不用再說‘奴婢’……”
那拉輕揚嘴角,總算放下心來。人最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艾遠這番話,徹底點醒了自己——她一直太在意魏佳氏了,但實際上呢?有個詞,叫自取滅亡……
只要艾遠懂得藏拙,她的小小心願,自己怎麼會實現不了?
那頭,紫薇依然站著,誠惶誠恐,那拉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日後你若成為格格,本宮要你答應一件事!”
“請皇后娘娘吩咐!”
“像蘭馨那樣,做本宮的女兒!”
紫薇激動的看著那拉,艾遠對她眨眨眼睛,紫薇會意,立刻下跪謝恩。
試探——拉攏——利用,永遠都是這樣的重複,千年不斷。
日出日落,又是圓月高照。
這天,正是十五,按照規矩,乾隆在這一日必然要來乾寧宮。
一進屋子,倒是沒有平日裡一桌豐盛的飯菜,那拉,蘭馨,小十二都在,幾人託著腮幫子坐在圓桌椅旁邊,一旁,有少女輕柔的撫琴。
“投下一記孤注,定四海沉浮,此心卻寄予何處?
這江山誰主,才不算一場辜負……
冥冥之中輪迴轉,昨世今生換半聲嘆,相逢、相欠、去而復返、仇怨作因緣;
成敗似雲煙聚復散,天意如狂瀾爭拍岸,雲潼關,亂軍前,掀驚濤一片,撤身難,恨如綿,妄廝纏;
憶往昔悔太遲,誰情深如詩,誰情薄如紙,誰作證這長天烈日,我歸去來辭,見誰夤夜繪相思;
是天譴是天賜,浮生如遊絲,為你定乾坤社稷,若今生緣盡,生有何歡死何懼?
深宵殘夢裡,溫存荷花碎如雨……”
古箏聲聲,時而急如千軍萬馬,時而輕柔如同情人輕喃。略帶霸氣的歌詞,竟出自一個少女口中,但那清亮的歌聲裡,卻又分明有情人的相思。
乾隆不禁詫異,是怎樣的女子,竟可將如水柔情與這江山並重!
深宵殘夢裡,溫存荷花碎如雨……
只一句,大明湖畔那眸若晨星的女子,竟帶著遙遠的記憶,朝自己徐徐而來。
“咳……”乾隆輕咳了一聲。
一屋子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行禮,倒沒想到乾隆難得沒有沉下臉色。
“皇后,起來吧!朕自己下的命令,讓這些奴才都不要通傳。”
“臣妾多謝皇上不怪之恩。”
乾隆也沒去糾纏這些細節,方才那琴聲勾起了乾隆的一些回憶,他問那拉:“她就是紫薇?”
那拉笑笑,點點頭。
乾隆又道:“好琴藝!好歌喉!”
紫薇行了個禮,沒有應話。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最低微的丫鬟,心裡再激動,都得忍著,跟著那拉的這幾日,這玲瓏心的女子,已經記熟了宮裡八九成的規矩。
艾遠泡了一壺茶過來,紫薇接過,遞給了乾隆。
“這,碧螺春?”乾隆問道。
紫薇恭恭敬敬的回答:“這是西湖的碧螺春,皇后娘娘對奴婢說過,皇上南巡時之時最愛喝這種茶葉!於是,娘娘一直都在這乾寧宮裡備著,希望皇上哪天來也能潤潤嗓子!奴婢已經挑過了,這些都是心那裡的一片,是最嫩的!”
乾隆意外,那拉在她印象裡,向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