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頓了下,又說道:“而且,你佔了金鎖的身子,也非你的本意不是?生死本來就是由命,祭天那刻她替那丫頭擋刀的時候,已經晚了半步;而機緣卻是在天,時空裂痕做引子,你佔了那丫頭的身子,這其實……也算是你和紫薇的緣分吧!是不是?”
艾遠聞言,看著手裡的那顆解藥,眉頭皺得更緊。
“魏佳氏有什麼打算,你以後還是會明白的……”斯諾說完話,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肩膀,輕聲安慰道。
“總覺得你今天說話怪怪的,那些道理讓人感覺像那拉說的話……”艾遠笑了下,抬起臉看了看他,話鋒一轉,伸手摸向那翅膀:“呵呵,好漂亮……”
只是說這些話時,眼神裡卻有略微的寂寞。
斯諾看她那樣子,有些心疼,步步為營,又怎會不累?緩緩的張開雙翼,他清楚的看到艾遠眼裡一閃而過的驚喜。
“要不要帶你飛一次?”他提議道。
“真的可以?”某人眨了眨眼睛,方才的憂思剎那間一掃而空。
“這是自然。”
雲海連成一片,星辰就在手邊,銀色的月光將這漫天雲海染成銀色的地毯,鋪成在了自己腳下。這是艾遠第二次流下眼淚,卻是因為那跳出胸腔的喜悅——兒時的夢想,哪怕能實現一次,都值得回憶一生。
她卻不知,此時床上的紫薇,睫毛輕顫了一下,輕喚了一聲名字。
不是金鎖,而是她原來的名字,艾遠。
等斯諾離開的時候,東方已經微白。
艾遠輕輕推開了門,走到了紫薇休息的屋子裡,她的臉色似乎比昨日好了一些,艾遠擰了帕子,走上前去想給她擦個臉。
不知不覺間,真是把她當做了妹妹!艾遠笑笑,哨聲低鳴,躲在旁邊的巴朗立刻現身了出來。
“小主子!和你吩咐的一樣,那福爾康昨日想來這房子,被奴才點了穴現在還在昏睡!”
“做得好。對了,永琪那裡,昨夜都發生了些什麼?”
“回主子,他和那還珠格格在商量著,說是……說是……”
“說!”
“是!說是這樣下去,紫薇姑娘必然會殺了小燕子,他們打算就這幾日裡,取了紫薇姑娘的性命!”
艾遠眉頭一皺,冷笑連連:“很好,居然還敢有這個心!那,除了她們倆,可還有其它人?比如,那福爾泰?”
“這倒沒有,只有他們兩人。”
“好……巴朗,你立刻回去告訴皇后娘娘這一路的情況!就對她說,金鎖實在想不通那令妃到底想做什麼,還望她能替奴婢想想……”
“可是?”巴朗皺著眉,欲言又止。
“放心吧,現在紫薇的安全,怕是有人比你保護的更緊呢!”艾遠笑笑,回答得雲淡風輕。
巴郎依然有疑惑,但還是點了下頭,飛快的離去了。
床榻之上,紫薇依然睡得香甜,艾遠嘆了聲氣,慢慢給她擦起了臉。
“你這死丫頭,早些醒來吧……姐姐當年對自己妹妹都沒那麼好過……”
淺嘆之間,卻見紫薇的嘴角,微揚了那麼一下。
紫薇昏迷的這幾日,也是乾隆心亂作一團的時候,那聲“皇阿瑪”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棵草,徹底將他所有的懷疑都給消散去了。而前幾日,他在抱著紫薇拔刀的時候,這丫頭的這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你都要相信,紫薇不是真心想騙你……紫薇是這樣,金鎖也是這樣……”,讓他心裡的天平終於徹底傾斜了過來,而昔日坤寧宮裡對魏佳氏的小小懷疑,也長成了參天大樹。
紀曉嵐看他眉頭不展了好些天,大致也猜到了與紫薇有關,於是試探的問到:“皇上,您還在為了紫薇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