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管好,我敢籤契約!”這話擲地有聲,讓廳上譁聲止息,人人心裡都是一個想法,這是公子的意思。公子和二老爺彆扭來彆扭去,家下人等都有所聞。
別人這樣想,楚老夫人也這樣想。她還是要走個過場,問林小初道:“你打算做什麼?”小初大聲道:“我進府以前是賣花的姑娘,到京裡出去幾次,也看到京裡的花草多是南邊兒來。我想,有些花草在京裡也可以種出來。”
楚懷賢皺著的眉頭又對上林小初,還是意外的樣子。楚二老爺氣得鬱滿心懷,不想懷賢,這麼會裝!
楚老夫人沉吟,林小初胸有成竹地站著。賣花的姑娘未必會種花,但一般人一聽賣花二字,會有一個誤區,以為會種花。果然老夫人想過,也皺眉一笑問楚懷賢:“你的意思是?”楚懷賢這才展開眉頭,對祖母為難地一笑:“她行嗎?”林小初大聲道:“我行!”楚懷賢又是為難地一笑,對老夫人道:“請祖母拿主意。”
這出戏演到這裡,楚三老爺一直在撣衣服,三夫人無事可消遣,好在手裡常有把團扇,就對著上面美人芭蕉出神。
“那先記下來,等晚上再定。”楚老夫人說過,旁邊一個對著筆墨紙硯坐著的管事有了事情做,把小初的名字記下來。有了一個出來的人,下面就有人跟著出來。楚老夫人也讓人記下來,不到半個時辰,這事情分派清楚。老夫人很喜歡,問過再沒有別的人要說話,讓大家退下去,只留自己家裡人在廳上。
三老爺這個時候才跪下為二老爺求情:“都是家人們不好,與二哥並無關係。”二老爺深恨,剛才你蹺著腿坐著,熱鬧看得不錯。楚懷賢也跪了下來:“二叔事事謹慎,只是有時候耳朵根子軟,禁不住別人幾句好話求情。”二老爺麵皮抽動一下,是誰在老夫人面前進的言?
眼前這兩個人,一兄一侄都來裝好人。楚二老爺低頭裝著悔恨,擠出幾滴眼淚來:“那金佛是送往宮中的,金塔是大哥生日時張丞相也送過禮,只有這個能還禮才送去的。”
楚老夫人沉下臉:“你糊塗!這金塔是你父親在的時候,請高僧開過光的東西,送什麼也不能送這個!”楚懷賢心裡接話,二叔為討好,當然是人家要什麼,他就送什麼。因為有名,張丞相才點名要了這個。
此時再說無用,東西也送去了,事情翻出來,也只是讓楚二老爺挨頓訓。老夫人訓過,二老爺再流幾滴淚,請辭道:“懷賢也大了,成天出去和公子們玩,不如分些事情給他,也可以幫幫我。”
楚老夫人輕鬆地一笑:“你想多了,今兒當著家人發作你,是因為你是兒子,打得也罵得。要是覺得你管不好,我還不老呢,不會自己管?只望你今天明白就行了。”這話廳上除了楚懷賢,都聽糊塗了。原以為有多大的事情,卻原來雷聲大雨點小。
送老夫人回房後,三老爺對三夫人道:“我看不明白,原以為母親會處置二哥,不想她也沒說什麼。”三夫人不無幽怨:“在母親心裡,還是有二老爺的。”不象三老爺,是姨娘生的,在這家裡總受歧視。
三老爺被噎得說不出話,轉身默然走開。
人都散去,楚老夫人讓銀畫捶著,自己歪著不時有笑容。銀畫看她今天心情好,不無奇怪地問道:“二老爺的事情出來,我以為老夫人會生氣,才讓人燉了桂圓送來,不想老夫人今天反而喜歡。”
楚老夫人呵呵一笑:“公子長大了,我當然喜歡。”銀畫不說話,這家裡最寶貝的就是公子懷賢,二老爺覺得自己兢兢業業,時有居功。他還不知道,在楚老夫人心裡,他做什麼,都是給公子做鋪墊。公子看出來家務弊病,老夫人這就喜歡上,覺得孫子懂事許多。
“你說那個叫小初的丫頭,怎麼只想種花?”楚老夫人有這疑問,銀畫推敲一下道:“我看這是公子的意思。公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