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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賢皺眉道:“這就頭疼了,所以我頭疼。”樑龍正擔心地道:“怎麼說?”楚懷賢眉頭擰著再問:“你願意讓她外面養病嗎?如果病不好,你還願意為她發喪嗎?如果你不願意發喪,你就寫棄書,一切後事有人承擔,不會讓她有個不測,落在亂墳崗上去。”梁少夫人聽到再難忍著,和丫頭離開這裡十幾步,從前面小徑到廳上,丫頭聽命進去回話:“少夫人說姑爺常說和楚公子相好,楚公子到家裡,理當來見個禮。”
楚懷賢更要皺眉了,剛說一句:“男女有別,弟妹不必……”梁少夫人冉冉登堂,人已經到了。樑龍正倒是笑起來:“懷賢兄,你我說過通家好,嫂夫人我是認識的,你見見弟妹又何妨。”梁少夫人施了禮,她有心上來,藉著丈夫的話喊道:“楚家伯伯。”楚懷賢避開,半禮相還。見梁少夫人起身,央坐再吩咐家人:“泡好茶,備細巧茶食。”
梁少夫人登堂,一心來和楚公子理論理論。
“常想請伯伯來坐坐,外子總是說伯伯不得閒。”梁少夫人先禮過,也不假裝客氣,直接道:“再就是伯伯房裡的嫂嫂,帶了我們家的人去,不知道幾時送還,這冰天雪地的,病人在外面有個什麼,讓我不安。”
樑龍正滿面紅光,對楚懷賢分外得意。看看我的妻子,也是關心她的。楚懷賢聽過就道:“好,明天就送回來。”
會錯意,以為楚大公子是為珠娘出頭的梁少夫人愣住了,她原以為會有拉鋸戰,會有這樣那樣的條件提出來。現在答應得爽快,梁少夫人驚愕中,楚懷賢不理她,對樑龍正道:“都知道病人不能移床,不過醫生說她能進飲食,保暖用藥,是不打緊的。依我看,明天就送回來。”樑龍正趕快道:“如此甚好,能過了正月打過春,應該就沒事兒。”
梁少夫人憤懣滿胸,能進飲食,保暖用藥,這八個字,說得可是真中肯。這不是楚公子的姨娘,所以楚少夫人這人情做的。象是她多麼念舊情。
“伯伯,”梁少夫人帶笑又開了口:“病人是不能移床,以前的醫生也是這樣說,也說飲食能進就無妨,只是做了三、四樣東西,她總是不吃。再說這又移了床,她好不好?一直就有病,是久病的身子骨兒,在我身前並沒有站過,我這幾天也擔心,外面受了風寒在骨子裡,面子上其實看不出來,回來要請幾個好醫生好好看看才行。”樑龍正稱是:“說得好。”再對妻子柔聲道:“我知道你,是關心的。”
楚懷賢好笑,不看梁少夫人,對樑龍正道:“為著你們家都關心,我才想著明天送她回來。其實要依我,好了再回來不遲。她出去一趟,風寒是肯定有的。她好不好與我無關,請醫生我也不管,這風寒方面有沒有看?我倒還真的不知道。”梁少夫人忍無可忍道:“嫂嫂不聽我的,執意強帶她出門,這風寒入骨,不是我說,全是嫂嫂的錯。”
“這樣自作主張,揹著丈夫行事的人,我能對她客氣!”楚懷賢只看樑龍正,梁少夫人說話難免急快,楚懷賢漫不經心,溫溫和和,半點兒火氣也沒有,而且他不看梁少夫人,眼睛裡沒有她,只是和樑龍正攀談:“我的家事就不說了,這事情已經做了,我得擔些責任,要麼好了再回來;要麼她回來了,如有不測,醫生的事情你來找我。”
梁少夫人氣了一個倒仰,她只想人死,楚大公子現在要人活。再就是他的家事就不說了,怎麼不說來聽聽,你妻子做出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讓我聽聽你怎麼發落的?梁少夫人太生氣了,氣得口不擇言:“伯伯,回去不要難為嫂嫂。那天她帶著人闖進門來,當時還有親戚在,勸我報官去。我無見識,也不能做出來這樣以後不能見人的事情。”再對著樑龍正笑得謙恭:“你勸勸才是,嫂嫂是熱心人,雖然過於熱心了,也應該是聽了別人哄騙,讓伯伯不要難為嫂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