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替墨菲做了選擇，她就不用再為此糾結。

馬車再度回到道觀，隔著老遠我就看見，連文賀正盤膝坐在大門口，有模有樣的學著呼吸吐納。

看到我的車子停下，連文賀一掃之前的恐懼和排斥，欣喜的迎上前。

“諸葛先生，你總算來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修行千山秘術時，總覺得心中憋著一股燥熱，不管怎麼靜心，都會從修煉狀態中打斷。”

“我能感應得到，自己就是因為這股燥熱，才影響了修煉的程序……”

連文賀迎上我，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修行的心得，能看出他修行起來非常努力。

我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連文賀所說的感覺，幾乎每個修行者都會遇到。

千山秘術，格外注重心性修行。

連文賀在前半生中，幾乎都在頹廢度日，心性格外的差，不是一朝一夕能夠修煉完成的。

哪怕他向我請教，我也只能說是日積月累的慢慢修煉。

以他的資質，哪怕是修煉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我問：“你知不知道，當初連千山前輩是怎麼過世的？”

連文賀神情有些尷尬，隨即茫然說道：“這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爺爺死之前的一段時間，風評非常不好。”

我說：“你撿著關於連千山前輩的事，和我多說一些，興許能有對付蛟龍的關鍵線索。”

連文賀表情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細緻的和我們說了有關連千山的事。

“我四歲時父母雙亡，被師父他老人家收養。”

“因為當時太小，我對父母並沒什麼記憶，記憶裡的人就只有師父。”

“最初的時候，千山道觀香火鼎盛，師父格外受人尊崇，我也經常有香客送的零食吃。”

“可是沒過多久，一切都變了。”

“師父往道觀裡帶入一個孕婦，沒過多久產下一個嬰兒，因為我當時太小，那嬰兒是男是女都記不清楚。”

“有一天，婦女帶著一堆人，好像是他的家人，爭吵著砸了爺爺的塑像，還帶著人天天來辱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過多久，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咒罵爺爺，他們開始往山上潑糞水，倒油漆。”

“沒過多久，整個道觀就廢了，再沒有一個人來上山祭拜。”

“那件事沒過多久，師父就過世了，我去公立學校讀寄宿。”

“小的時候，我也想過繼承師父的衣缽，收拾道觀等人上香祭拜。”

“可惜那些人根本不信我，甚至還罵我是道士與姘頭的孩子。”

“後來我也放棄了建造道觀，初中畢業以後，就一直待在這裡。”

“沒錢的時候，就去山下電子廠打工，打工一段時間，就回來躺著，啥也不想幹。”

沒有想到，連文賀竟然還有這種經歷。

他曾想要重修道觀，也算有過志向，可從小被人唾棄打壓，很難有一個正常的心態。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看似偶然，實則是必然。

至於連千山的死，就顯得匪夷所思了。

按照連文賀的說法，連千山的死，和阻止蛟龍關係不大。

他是雕像被破壞之後，沒過多久就過世。

一個修道者，給自己弄個雕像幹什麼？

難道……是連千山給自己塑造的金身被毀！？

我猛然想到，爺爺曾經和我說過，人修行到巔峰之前，需要用畢生積攢的功德，給自己塑造一金身。

金身祭煉七七四十九日，可渡劫晉升天師之位。

用功德塑造的金身，則可替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