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往前行,森林愈發茂密。
高約百米,遮天蔽日的樹木,枝幹常年得不到陽光照射,已經開始發黴。
密密麻麻的灌木,曬不到日光,卻被高溫逼仄出蒸汽,讓林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風吹過頭頂的枝幹,嘩嘩聲響徹森林,待寂靜時,卻連鳥叫蟲鳴聲都不曾發出。
林子裡絕對的寂靜,讓我的脊背有些發寒。
這鬼地方,有點嚇人啊。
我對荒原的瞭解,還是太少。
記得聽秦若楠說過,有許多組團前往荒原,獵殺妖獸的小團體。
下一次,我還是找個經驗老道的獵人,組團多嘗試幾次才好。
越往前走,林子裡就越安靜,我的心裡更毛得厲害。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我雖說沒碰到什麼危險,但是越想越不對勁。
我有種很強的預感,這麼個破地方,極有可能要了我的性命。
算了,錢還是沒有命重要,我之前打到的東西,運氣好的話足夠晉升到金丹境界。
打定了主意,我不再猶豫,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陡然間,一陣微風吹來,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我朝血腥飄來的西南方向檢視,赫然發現有一大片草木折斷的痕跡。
在空地的石灘上,還染著零零星星的鮮血。
一條伸展出的藤蔓上頭,還掛著枚碎布條。
鮮血、布條,還有倉皇逃跑留下的痕跡,可見是有人在被追殺。
我走上前用,嘗試用指尖沾染了些許鮮血。
血液還沒有凝固,可見那人剛逃跑不過十分鐘,如果我早來一點,興許還能夠撞上。
看到這一幕,我不驚反喜。
不管被害者是被人追殺,還是獵殺妖獸時被反殺,踉蹌逃跑,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無論是追殺者,還是被追殺者,眼睛裡都只有對方。
如果在這個時候,我想辦法設伏,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富貴險中求,我在看到鮮血時,就已不再猶豫,立即扯下藤蔓上的碎布條,沾染了些許地上的鮮血。
“臺上星臺,應變無停,驅邪……”
我誦唱祝香神咒,尋找留下布條和血液之人的蹤跡。
可惜,人界的羅盤,並不適合仙界的地理。
等有時間,我得找塊好鐵,給自己打造一枚羅盤才行。
不多時,在祝香神咒的驅使之下,一縷青煙嫋嫋升起,朝向東南方向行進。
我將隱身咒、隱匿咒運用到極致,整個人跟隨著青煙,如同幽靈一般向前飄蕩著。
約莫向前行進了半個鐘頭左右,我在一處山谷斜坡,斷崖峭壁處,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後背抵著峭壁,口鼻溢血,怒目圓睜著。
我記得,這人叫寧允,正是前兩天獸靈宗負責招生的女子。
站在他對面,手持九環大刀,殺氣騰騰的壯漢,赫然就是那天霸刀門招生的負責人。
在壯漢身旁,還站著個高瘦中年人,瞧他們統一的穿著打扮,應該都是霸刀門中人。
記得之前壯漢就放過狠話,說讓寧允出門時小心點,別讓自己碰見,否則就抓回去當小妾。
這傢伙,可不是說說而已啊……
壯漢獰笑,“寧允,你現在放下武器,我保證不傷你一根汗毛。”
“你年紀是大了點,好在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比你們藥靈宗的那些生瓜蛋子女弟子,滋味要好得多。”
嗖——
飛劍凌空刺向壯漢的眉心,被他揮刀輕而易舉彈開。
“呦呵,還敢反抗。”
壯漢雙目赤紅,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