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喘喘欲動的弟子,被四位老祖阻攔了下來。
一切因果,尚未水落石出,或許,真相併不是眾人眼睛看到的那般。
燕瀾用了一炷香時間,方才走到赤腳老鬼身前,他的目光,無絲毫怨恨,老鬼對他,宛如清玄。
“弟子燕瀾,拜見老鬼師父,拜見三位老祖,見過諸位師兄師姐。”
燕瀾恭敬地抱著雙拳,落落大方地說道。
赤腳老鬼深吸一口氣,微笑著望著燕瀾,感慨萬分。
當初趕赴荒鬼坡時,意氣風發,志在必得。而如今,他們師徒卻是這般狼狽,不禁讓人唏噓不已。
五祖一揮衣袖,哼道:“好一個燕瀾,好一聲師父,你乾的好事,對得起老鬼對你的一番苦心嗎?”
六祖細眼微眯,道:“燕瀾,你為何要對四祖痛下毒手,其中,可有隱情?”
袒胸老道道:“或許,問題出在燕瀾背後的劍上。”
赤腳老鬼搖頭嘆道:“你們三個老怪,不要瞎猜測燕瀾,他的為人,老鬼知之甚深。有些事情,說出來不一定是好事。老鬼敢以這條老命擔保,燕瀾絕無過錯。”
一名黑衣弟子當即站出,怒聲道:“八祖,切莫被燕瀾蠱惑。我親眼所見,燕瀾這廝殺害我師父,你們也都親眼目睹,弟子要為師父報仇,親自手刃燕瀾,你們誰都不能阻攔。”
“噌”的一聲,黑衣弟子法劍出鞘,一股龐大劍意,頓時將燕瀾籠罩。
燕瀾並未在意,甚至連目光都未偏移,他始終微笑地看著赤腳老鬼,看著這個對他無比信任的老者。
“師父,你憔悴了!”
燕瀾無視那憤怒劍意的籠罩,步履又向前邁了一步。距離老鬼,只剩三尺。
“袁全,住手!”
就在劍芒距離燕瀾,僅剩三丈時,五祖搖頭一嘆,當即何止,同時衣袍一揮,將袁全劍芒,盡數拂散。
“五祖,為何阻我?”
袁全目露憤怒,咬牙喝道。
五祖朝袁全揮了揮手,道:“你先退下吧,待確認燕瀾對錯,再做決定不遲。”
赤腳老鬼朝燕瀾道:“燕瀾,你有什麼想說的,只要能公佈於眾,都可以說出來,不用擔心誰會冤枉你。”
大多弟子,此時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燕瀾有赤腳老鬼護著,其他三位老祖,都不得不給老鬼面子,不敢亂動燕瀾。
“哼,我倒要看看,這個弒祖孽徒,如何舌燦蓮花,自圓其說。”
“任他如何狡辯,定也改變不了殺害四祖的事實。”
“沒有八祖的護蔭,燕瀾小兒在這裡,就算個屁。”
“據說,燕瀾這廝,還是玄族的細作,潛伏在本門,就是為了顛覆本門。若不殺他,天理難容。”
“……”
聽著低低的喝罵聲,就連匡元武和藍天縱,都緊皺眉頭,原本對燕瀾的一些好感,正漸漸消失。
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也會仇視燕瀾,忍不住要出手將之殺死。
燕瀾伸出手,輕輕拉起赤腳老鬼的左手,擼起衣袖,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他的內心,猛地抽搐。
“師父,這些傷痕,可是玄族八長老和九長老留下?”
燕瀾一邊說著,指尖金色佛力閃爍,輕輕點在老鬼手腕經脈上,頓時,金芒遊走老鬼周身,修復著依舊頑固的傷勢。
赤腳老鬼微微驚異,旋即笑道:“哈哈,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哎,老鬼我老了,以一敵二,打不過玄族兩個老傢伙,真是丟人啊!”
燕瀾目光驟凝,鄭重道:“師父何來丟人,丟人的,應該是弟子。”
隨後,燕瀾銳利,傲然道:“師父曾經護我,教我修煉之道,助我領悟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