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胡滅亡,大周北境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定,短期內僅有的威脅便是遠在遼東以東的高麗,高麗以南分裂而出的太極國,以及來自更東邊出雲國的倭寇。
北境各郡與關隴各郡,接受梁蕭臨行前的命令,正不斷往北派遣百姓,在巡邏隊的保護下,逐步開發大漠草原,建立新的馬場。
江南有天日教與部分流寇作亂,朝廷正往南調兵。
與此同時,遠在西方的波斯帝國,正處於撒珊王朝統治之下。
波斯王宮。
新任波斯王,阿爾達希爾六世,正與一名不速之客討論大周之事。
拓跋俊!
“看閣下的樣貌,應該是大周人,怎麼會成為天日使者。”
拓跋俊微笑道:“棄暗投明,皈依正道。大周狡詐,先與北胡媾和,以小利誘殺北胡軍隊,而後又以相同的詭計,向西域和波斯的商人丟擲蠅頭小利,引誘更多人前往大周,最終一網打盡。與大周合作之事,還請波斯王三思!”
波斯王正思考之際,臺下便有人呵斥:“妖言惑眾!大周是有世家作祟,但蘭陵侯生意厚道,白糖商機無限。陛下,此人包藏禍心,臣建議將他驅逐,或施以石刑!”
出聲者,正是曾經與梁蕭做過戰馬生意的商人伊扎德。
伊扎德從大周成功運回波斯的白糖和絲綢等物,在波斯以十倍以上的價格轉售,為波斯王室賺取鉅額財富,如今已經成了波斯王最信任的大臣。
拓跋俊眉頭一皺,看向伊扎德:“波斯王,先前我們天日王已經展現了足夠的誠意,等大周製造更多長弓,大漠苦寒,足以自保,但西邊的波斯、南邊的還能倖免麼?大楚最遲明年便可北定中原,波斯這邊,若不早作打算……”
“陛下萬萬不可相信此人鬼話,他一定是被蘭陵侯清算的某個世家人員!”伊扎德嚴肅提醒。
拓跋俊微笑斜了一眼伊扎德:“我倒是有些好奇,這裡到底誰說了算,誰才是波斯王。”
聞言,波斯王眉頭一皺,道:“都安靜,我需要仔細斟酌,都退下吧!”
伊扎德看著這位金髮碧眼的新王,無奈嘆息。
大楚,新任楚皇夏侯雍派遣使者,與大楚吳王達成共識。
詔令一下,吳王成為大楚的一字並肩王,與楚皇平起平坐。
國內衝突緩和,一向忠君報國的大楚驃騎與大楚定國侯也無話可說。
小侯爺開始推行新政,重點扶持自己召集的各大世家。
苛捐雜稅,讓百姓憂愁萬分。
“駙馬爺呢?邢公子呢?為何沒有阻止這些新政!”
大楚軍民茫然無措,卻很快收到了邢風支援新君夏侯雍的訊息,大失所望。
駙馬府內,邢風為秦勳餞行,臨行前執手相告。
“我與閣下,莫忘初心!”
梁蕭與段雲衣婚禮的第三天。
段雲衣與梁蕭並坐在御書房裡,翻閱玄衛遞交的秘密情報。
“這些都是三大世家子弟的違法記錄,但還不足以撼動各家根基。”梁蕭嘆道。
世家自有其獨到之處,凡事就算不能做得冠冕堂皇,也一定要保證滴水不漏,非嫡系子弟不委以重任。
就連玄衛也無法收集到能置他們於死地的鐵證,至今高麗那邊的端木家是什麼情況,也無從得知。
夫妻倆沒有責備玄衛,畢竟這些世家底蘊深厚,手段頗多。
哪怕是端木雲青和端木雲城這對看似飯桶的兄弟,也僅僅只是才能不足而已。
驀然,梁蕭想起什麼,笑道:“拓跋烈或許能提供一點線索。”
段雲衣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袖。
“今天仍是大婚日子,接觸那種人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