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明身子更加哆嗦了,抿緊了嘴巴。
南璃瞥了他一眼,“二叔,現在全家人都在,大家都會幫你想辦法,你趕緊說出來吧。”
楚寒明胸口氣血翻湧得厲害,可他抬頭看著南璃,反而被小小年紀的她給震懾住。
田氏見事態已經發展成了這樣,忙說:“二爺,璃兒都這麼說了,你說出來,她肯定會幫你的。”
南璃挑眉,拒絕的話還未說出來,老太君已經砸了一個茶盞:“闖了禍就自己揹著,一個長輩還要小輩來擦屁股,你們不嫌丟臉?!”
這樣的人,不配姓楚!
地上盡是碎片和水漬。
眾人皆是一驚。
沈氏急了:“母親,你要保重,千萬彆氣壞了自個兒。”
楚燁幾兄弟也在旁開口勸著。
上一年老太君遭邪祟侵體,身子一直在休養。
先前假楚煬送回府,他們都敢立即去告知老太君呢。
老太君陰沉著一張臉,抬抬手,仍是中氣十足的說道:“我這老太婆調養一年有餘,身子骨還算可以,逆子還沒教訓,怎會輕易倒下?”
她再盯著楚寒明,怒喝一聲:“你還不說?”
楚寒明身子一抖,又驚又怕,他這個沒種的,趕緊和盤托出,不敢有所隱瞞。
堂上任何人聽了,都不由得緊皺眉頭。
沈氏心裡還忍不住嘀咕著,這真是侯爺的親兄弟嗎?怎麼如此蠢笨?該不會是小時候抱錯了吧?
老太君氣惱過後,卻是失望與傷心,道:“你出生時,咱們家裡已經穩定,我沒少教你道理!你第一錯,是沒看管好庫房,導致花樽被盜!你第二錯,你不追查自證,反倒買了個假的掩人耳目!你第三錯,是想方設法去偷符,險些害了全家人的性命!”
楚寒明狡辯道:
“母親,就算不是監守自盜,至少也要打三十個板子。若查不出來,就是五十個板子!”
“庫房丟失了東西,那些人大多用這樣的法子躲避處罰,母親何必大驚小怪。”不
老太君白了臉色,“你……你……”
父親不在,楚燁作為大哥,便開口說:“挨板子事小,二叔被人抓住把柄事大。”
楚寒明被一個小輩教訓,自然是不高興的:“王總管只要一張真言符,又不是讓我殺人放火。”
楚爍冷聲道:“六妹妹有些符不對外售賣,肯定有她的道理,那王總管又不是在大理寺和順天府辦差的,就要一張真言符,二叔不覺得奇怪?”
楚煥對那王總管有點印象,點點頭:“不錯,王總管早就讓二叔幫這個忙,二叔卻沒法幫得上,後來就出了這事,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是王總管設的局。”
楚寒明腦子一轟,“不……不會吧?”
田氏這會兒也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連她這個內宅婦人都能想到的事情,楚寒明怎麼一點都沒想到!
果然,蠢這種病是沒法治好的。
老太君也有些心力交瘁,道:“大郎,將你二叔送官去吧。”
一個人可以能力平平,但不能太蠢。
這王總管此次只要一張真言符,下一次難保就要了楚家人的命了。
“母親!”楚寒明哭喊著,“你一直偏愛大哥,我犯了錯,你責罰從不留情,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
楚爍翻了個白眼,“二叔,我父親要能力有能力,要擔當有擔當,可不曾犯過什麼錯。”
沈氏嗔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免得失了禮數。
楚寒明氣得要命,嘴唇哆嗦著,半天了才喊出一句:“母親就把我生得這麼無能,我能如何?!我也想能文能武,能上陣殺敵,能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