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后見她拒絕,以為她是不好意思,眉眼彎彎,道:“璃兒甚少送符給人,快接著吧,不必惶恐。”
有了她這句話,喬鈺更不好拒絕了。
挪動了腳步,她慢慢向前,要去接過南璃手中的符。
她的手有點顫抖,連同聲音也在發顫:“多謝九王妃。”
接過後,她周身都沒感覺到什麼奇異,便是頓時鬆了口氣。
可南璃笑容越發深沉,眸子裡透著陰寒,便是別過頭,沒有回應喬鈺。
喬鈺心裡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
可偏偏南璃沒有發作,弄得她都不知道南璃是否瞧出什麼端倪。
整個宴席,她都坐立不安,心中惶恐。
散了宴席後,謝皇后便要看那本冊子。
她儘管有些疲倦,但事關兒子的婚事,又幹繫著穆國的江山社稷,她強打起了精神。
正所謂相由心生,南璃劃掉的名字,大多數都是她看不上的貴女。
可喬鈺也被劃掉了。
謝皇后愣了愣,一時半會還回不過神來。
過了會兒,她才問道:“你不說這武陽侯府的小姐是人生龍鳳嗎?怎麼劃掉她的名字了?”
南璃在宴席上沒吃幾口東西,現下在內殿,她能無所忌諱的吃著糕點。
她嚥下嘴裡的栗子糕,道:“她心術不正,不是良配。”
“這樣啊……”謝皇后輕輕搖頭,“可惜本宮看她一眼,還覺得很喜歡呢。”
掌事姑姑則是問起了喬鈺如何心術不正。
畢竟進宮來參加宴席,敢耍小手段,那就是不將皇后娘娘放在眼裡。
“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手段,只是一種障眼法,過幾天就會消失的。她年歲不大,若皇嫂怪罪於她,她往後就沒法嫁人了。”南璃說道。
她肯留一線,是因為喬鈺所做的事情並不是十惡不赦,她願意給喬鈺一個機會。
“你倒是心善。”謝皇后已經明白南璃所說的小手段是什麼,便也不再追問。
冊子裡還留了不少貴女,謝皇后方才見過她們的相貌舉止,都頗為滿意,最後就定了幾個人,由畫師畫上她們的畫像,再送到東宮,給夜丞彥挑選。
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畫師給哪幾個女子畫像,這訊息自然又在暗地裡傳開了。
武陽侯信心十足的在家中等著畫師,左等右等,還是不見人,最後命人一打聽,才知自己女兒沒有中選。
他氣得砸了一個白玉茶盞,跑去了女兒的院子,破口大罵:“你那日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竟然沒有中選,我真真是養了個飯桶!”
喬鈺惴惴不安了好幾日,聽見自己沒中選,反倒是鬆了口氣。
但面對武陽侯的質問,她也是害怕,便低垂著頭,咬了咬下唇道:“父親,九王妃那日送了道符給女兒,道長給女兒用的術法,怕是被九王妃識破了,所以女兒才沒有中選。”
武陽侯震怒之下,又驚怕起來。
“果真如此?”他追問,“那符呢?”
喬鈺拿出了符篆。
武陽侯自是看不懂,就請了天承過來。
天承很快就到,看見這符篆也是吃了一驚,原本傲慢的臉色瞬間變化萬千。
他趕緊問道:“這真是九王妃所畫的?”
喬鈺點頭:“是的,我親眼看著她畫的。”
“妙啊!”天承連說了幾聲妙哉,雙眼泛著精光,拿著符篆不肯撒手。
武陽侯面色難看得很,道:“道長,你不是說她肯定無法識破你的術法嗎?現在我女兒落選,你要如何負責?”
天承賊兮兮一笑,狹長的眸子盯著兩人。
他慢聲說道:“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