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早已來看了熱鬧。
任憑誰一打聽,都知道陳嬤嬤是什麼人,來範府是幹什麼的。
這門親事就算沒成,其他人也不敢上門說親了。
說白了,范家並無選擇!
陳嬤嬤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能說:“世子是真心求娶,但他覺得自己能力平平,並不出眾,生怕範老先生和范家主嫌棄,所以才出此下策,還望兩位見諒。”
一時間,範世忠的怒氣也就堵在心口,想發也發不出來了。
最後是範江做主,說此事要問過範雲茜。
如果範雲茜不肯,他們自是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陳嬤嬤忙說是,也不著急,坐在大堂裡靜靜等候。
得知此事的時候,範雲茜亦是震驚。
沒想到謝北翰嘴上不饒人,卻早已寫信求皇后娘娘做主,要迎她進門。
範世忠嘆息:“他是織了好大一張網,茜兒,你先前黴運纏身,現在他再這麼一弄,這汝陽城乃至整個穆國,你更不好說清了。”
範雲茜擰著帕子,蹙著柳眉,有些疑惑。
她抬頭:“也是奇怪,看著他有時候憨憨的,不像是有如此心機啊。”
“話也不可這麼說,那日百姓拿符來換錢,他就辦得很細緻。”因為這事,範世忠對他稍稍改觀。
而後,範世忠看著自己女兒,道:“如今的局面雖不好拒絕,又或者會耽擱了你你的婚事,可你如果不願,我和你祖父就算是得罪了皇后娘娘和鎮北侯,也不會把你交出去。”
範雲茜低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範世忠見她仍不答話,便著急追問:“茜兒,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女兒……女兒想嫁。”範雲茜驟然抬頭,眼裡含著堅定。
範世忠微微一愣。
他知道女兒看似柔軟,實則性子剛烈,謝北翰和鎮北侯府用了這手段,鬧了這麼一出,她不僅不生怒,反而還答應了?
“你得想好,范家百年根基,一直忠君愛國,皇上斷不會因為一門不成的親事,而怪罪范家的。”範世忠不想女兒為了范家犧牲,“你也知道你小姑姑的事情了,說實話,我並不想你嫁去京都。”
女兒嫁給太遠,受了委屈,他到時候就鞭長莫及了。
範雲茜此刻心中一片柔軟,輕輕搖頭含笑道:“小姑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秦家子並不愛護她,更是狼心狗肺之人。而謝世子嘴上雖沒句好話,可他卻願意去求皇后娘娘和鎮北侯做主,他有幾分擔當,也應該……應該有幾分喜歡女兒的吧。”
說到最後,她雙頰微紅,有些嬌羞。
那日在酒樓相遇,因謝北翰出手接住自己,她早已微微動心。
當時她就在想,如若能嫁給他共度一生,定是琴瑟和鳴,恩愛一生。
然而後來得知他是鎮北世子,太子的親表哥,她就不敢再有這個念頭。
她高攀不起。
沒曾想到,後面竟是如此發展。
範世忠為官多年,心思還算細膩,瞧見女兒的神態,怎還會不明白女兒的心思。
他不免心酸和醋意,道:“他是有幾分誠意,不過這婚期太緊,我們都沒來得及給你準備嫁妝呢。”
畢竟那是京都,少了嫁妝,是要遭人嘲笑和白眼的。
範雲茜也覺得棘手,才不過十日時間,嫁衣都沒法趕製出來吧,更別說她還要繡蓋頭了。
範世忠見女兒同意了,才去與陳嬤嬤商議,想將婚期往後壓一壓。
陳嬤嬤一聽,高興得不行,就說:“請范家主放心,娘娘和侯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無論是聘禮,亦或是成親要用的嫁衣和用品,都一一準備好了,絕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