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澤的臉色陰沉如水,他在家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青石板上,一副恨不得把青石板踩碎的架勢。 溫彩心坐在一旁,手裡攥著帕子,眼神流轉間滿是委屈。 “你這女兒真是個瘟神!”白俊澤說這話時還不忘往院子看了看,見陸銘華沒回來才敢放大聲音。 “也怪你,出的是什麼破主意!這親事相看的害我丟了鏢局的活計!” 溫彩心輕聲道:“這事兒怎能全怪到我頭上?你明明也同意了的…” “夠了!”白俊澤打斷她,“都這時候了,難道你非要跟我爭出個高低嗎?” 夫妻倆正說話間,院門口傳來敲門聲。 溫彩心去開門,發現來人竟是失蹤已久的陸星洲,對方身穿青衣長袍、歲月似乎沒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只是比少年時多了一些沉穩。 畢竟是年少時一心想嫁的人,溫彩心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 “彩心啊。”陸星洲笑意盈盈地說,“好久不見,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溫彩心點點頭,“進來吧。” 進入院子內,陸星洲目光掃過氣氛凝重的夫婦二人。 “你們這是?” 溫彩心沒回話,而是問道:“你是來接銘華的吧,老盟主身體可好?” 她想試探一下陸老盟主究竟是個什麼態度,為什麼那天只派了個年輕人來折磨了他們兩天,就再沒音訊了。 陸星洲臉上閃過驚訝之色:“老爺子早在八年前就去世了,他中了無解之毒,即便第一神醫也只是延緩了他兩年的壽命。” 溫彩心和白俊澤齊齊驚呼:“八年前就去世了?” 陸星洲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態度,再次點頭,“是的。” 溫彩心和白俊澤的臉色齊齊扭曲了一瞬,但當著陸銘華親爹的面,他們忍著沒罵出聲。 隨後,兩人問陸星洲的來意,陸星洲讓兩人附耳過來,說了自己的意思,“我要用陸銘華的血救一個人。” 他不怕這夫妻倆跟陸銘華告密,今天來溫家之前,他打聽過這夫妻倆和陸銘華的關係,可以說是勢如水火,白俊澤還因為陸銘華丟了差事。 果然,溫彩心和白俊澤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了。 具體如何操作,陸星洲表示還會再來的。 等陸星洲走了,溫彩心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我們被死丫頭耍了!” 白俊澤咬牙切齒:“等她回來,咱們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陸銘華到晚上才回來,快到記憶中原身丈夫一家被滅門的時間了,雖說在原身記憶裡,白玉成說是陸星洲滅了夫家滿門,但萬一劇情太過強大,非要原身夫家遇到點坎坷呢,為保險起見,她去檢視了一番。 誰知她剛推開家門,就有破空聲傳來。 原來是一條鞭子朝她襲來,伴隨著還有溫彩心咬牙切齒的聲音,“死丫頭,那個老頭子早就死了,你居然敢騙我們,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你不能……” 然而,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陸銘華抓住鞭子,一扯,就把溫彩心拽到了面前,且還快速地用鞭子捆住了她的手腳。 白俊澤見此,舉起雙刀朝陸銘華砍來,陸銘華迅速把溫彩心扯到面前,白俊澤嚇得連忙收刀,然而還是有一把刀砍進了溫彩心的肩胛骨處。 溫彩心疼得登時叫出了聲,“啊……”然被陸銘華快速點了啞穴,後面的話生生堵在了嗓子眼裡。 把溫彩心丟到一邊,陸銘華快速奪了白俊澤的刀,將之拍暈。 深夜寂靜無聲,突然,傳來啪啪抽鞭子的聲音。 原本被吊起來的白俊澤和溫彩心被疼醒,就看到了陸銘華那死丫頭朝他們揮著鞭子,他們想要大叫引來鄰居,讓大家都看看陸銘華是何等的喪心病狂,連親孃都打。 可是他們被點了啞穴,根本沒辦法張嘴。 兩人艱難地抬頭,眼睛往兩個兒子屋內看去,希望他們能出來說句話,或者幫忙叫人也成啊。 可惜,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兩人被陸銘華斷斷續續抽了一夜鞭子,無論是白玉成還是白玉君都躲在屋子裡不出聲,也是諷刺。 第二天清晨陽光初照時分,陸星洲再度造訪,看到院子裡柿子樹上掛著兩個滿身血糊糊的、分不清模樣的人。 他微微錯愕了一瞬,上前掀開兩人的頭髮檢視,認出了他們是白俊澤和溫彩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