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桂蘭趁著陸銘華收拾陳家人的時候,悄悄離開了,路上她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自言自語,“我可不能在陳磊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不然陸盼娣那女人發起瘋來,不知道會不會把我也打一頓,畢竟我搶的是她男人。” 突然間,她想起了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河邊草垛子後面與那年輕小夥子相擁而笑的情景,心裡不由一動,“說不定孩子是他的呢。” 醫院裡,趙改娣和陳長根面如土色地守候在外頭。只見醫生雙手背後走出來,神情嚴肅。 “怎麼樣?”兩人幾乎同時追問。 “骨折情況還好,打好石膏養著就行,別隨便活動,”醫生摘下口罩,“但下身流血問題很嚴重。” “那……”趙改娣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先在醫院觀察兩天,我給調整一些藥。” 夫妻倆忙不迭點頭。 兩天後,陳磊下身流血的情況止住了,第三天可以辦理出院。 出院前,醫生認真叮囑陳長根和趙改娣,“出院後回家好好休養,不能再有什麼大動肝火的事。” 聽聞此言,夫婦倆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和恐懼。 回家路上二人商量著怎麼勸苗桂蘭離婚,還有怎麼勸陸盼娣也離婚,他們本想著讓磊子將就,但磊子這樣是絕對不能再講究了,再將就下去,磊子遲早要被陸盼娣那女人給氣死。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就在他們策劃如何行事時,卻聽聞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苗桂蘭正在和家裡男人鬧離婚,並且有人看到她和村裡另外一個小夥子一起在縣裡買結婚用的東西。 趙改娣氣得渾身發抖,“這女人真不是東西,這還懷著咱們磊子的孩子呢,怎麼能和別的男人走那麼近?” “小聲點,別讓磊子聽見!”陳長根看了一眼躺在牛車上沉睡的陳磊,壓低聲音警告道。 趙改娣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他們想保密,但陸銘華可不會讓陳磊好過,陳磊剛被抬到床上,她就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過來告訴他,“你聽說沒,昨天苗桂蘭剛和她男人打了離婚證明,轉頭就和王勝利領了結婚證,你說說搞笑不,前頭她還說懷了你的孩子呢,現在居然懷著你的孩子嫁給別人了。” 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擊潰防線,陳磊原本就不怎麼平穩的心態頓時支撐不住。“她……竟敢!” 難以置信之餘轉為憤怒填胸,憤怒過度卻引發劇烈胸口劇痛——鮮血從嘴裡噴出…… “磊子!” “我的兒!” 隨著趙改娣和陳長根驚恐的叫聲,陳磊砰倒在床上。 陸銘華微微揚起唇角,“悽苦”的叫聲卻比兩人還大:“哎呀,陳磊啊,你可千萬別死啊,我這還懷著你老陳家的種啊,你這時候死了,孩子就沒爹了啊!” 陳磊:“……”聽到陸銘華這話,加之瞥到陸銘華那帶笑的嘴角,就更氣了,再次噗噴出一口血。 好在他年輕,身體又養得好,被陸銘華五天三頓打,還被她三番五次懟臉氣,都沒死成。 只不過下面又開始流血了。 再次接到這個病號的醫生:“……”這才出院吧,怎麼就又流血了? 趙改娣和陳長根為免兒子回去再被氣,這次索性在醫院附近租了個房子,決定等陳磊的病養好一些再回去。 至於雞場,他們暫時沒心思管,僱了村裡幹活老實的去雞場看著。 陸銘華則趁著這機會,把雞都賣掉了,因為是正值下蛋期的雞,價格還不錯,這時候還沒普及銀行轉賬,都習慣現金交易,錢自然都落她口袋裡了。 被僱的那人本想通知陳家兩口子,被陸銘華髮了一個月的工資,堵住了嘴,他才幹幾天,就拿一個月工資,那可太美了。 就算陳長根兩口子回來,也不可能僱傭他超過一個月。 二十天後,趙改娣和陳長根用牛車載著虛弱的陳磊回到家中,安頓好陳磊後,急忙忙去了雞場,卻發現雞場空無一物。 “雞呢,我家的雞怎麼不見了?”趙改娣聲音尖銳如刺,轉身就去了被僱傭的那個老實人家,從對方口中得知雞是被陸盼娣賣的,簡直要被氣炸了。 “那些是我們的收入來源,你怎麼能讓她賣了呢?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要啥說法,那是你陳家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