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五個月前,鄭志業跟我表達過想處的意思,但當時我和陸銘峰處物件已經有一個月了,就拒絕了他,但我經過這半年的想處,我覺得陸銘峰不靠譜,鄭志業家雖只他一個男丁,但他叔是工人,將來他會接他叔的班,這麼一想,還是鄭志業更合適。”姚舒榮低垂著眼回話。
王金花驚訝地瞪大眼,“啥?鄭志業居然跟你表達過想處物件?”
“嗯。”
“你咋想的,鄭志業條件那麼好,你當時和陸銘峰處的時間不長,當時就該分了,這會兒兩家都商定好了,你又反悔!”
“我,我不是覺得陸銘峰個高又長得好,鄭志業那模樣和他沒法比。”姚舒榮一臉後悔,如果她能在五個月前重生,二話不說就答應鄭志業了。
王金花戳戳姚舒榮的額頭,“你啊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長得再好也不能和鐵飯碗比啊!”
接下來母女倆商量著該怎麼提退婚,思量來思量去,都覺得直接提退婚不好,已經讓媒人上門商定好的事,這會兒又反悔,肯定會被社員們說嘴。
突然,姚舒榮讓王金花別管了,過幾天她保管能退婚。
誰知道兩天後,信誓旦旦要退婚的姚舒榮居然說和陸銘峰去公社。
王金花不明白,一上午上工都沒多大精神。
誰知道中午剛歇完晌,社員們都準備上工,王金花就聽說有人給陸家傳信,說二流子想欺負她女兒,陸銘峰為了保護她女兒,被打斷了一條腿。
王金花第一個感覺就是完了,陸家那小子不得綁死她閨女?
誰知道舒榮回來讓她別怕,“娘,過些日子咱就提退婚,如果有人敢說什麼不好聽的,咱就問他們,如果他們家有閨女,願意把閨女嫁給一個瘸子嗎?”
“娘,娘救救我,我不想被抓走。”姚舒榮的求救聲把王金花從回憶中喚回神來。
看著要被公安帶走的閨女,王金花六神無主,“我,我怎麼救你?”
“去找志業,讓志業的叔叔想辦法。”
“對,對,我這就進城去找志業。”
當然,王金花是不敢一個人去找人的,她最遠去的地方就是縣裡供銷社,還就只去過一次,鄭志業做臨時工的廠子大門朝哪邊開她都不清楚,決定拉著大兒子去。
聽說訊息的鄭老孃不樂意了,當即就堵到了姚家門口,“王金花,你不要進城去找我家志業,他就只是個臨時工,你去找他,讓廠里人都知道他有個被公安抓走的媳婦,萬一人家廠領導不要他了怎麼辦?”
王金花連忙道:“不會的,親家,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大聲說,我會小聲跟志業說,保證不讓其他人聽到。”
“那也不行,如果你堅持去找志業,我就讓志業跟你閨女離,離婚!”鄭老孃威脅道。
好像就是這麼個詞,說是兩口子過不下去,得去公社辦離婚,那姚舒榮心眼子真多,大隊里人誰結婚不是在隊裡簡單辦一場就表示成親了,還非拉著她兒子去登記。
想要休了姚舒榮,還得去辦離婚登記,真是麻煩。
王金花嚇了一跳,不敢再往前邁步子。
她大兒子拉了拉她的衣服,“娘,咱還去不去了?”
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去,跑去城裡要耽誤一天不能掙工分不說,就單說鄭志業那人,雖然平時來家裡看著客客氣氣的,其實他能感覺到對方看不起他這個大舅子。
只是偶爾進城做臨時工,又不是正式工,也不知道他傲個什麼勁兒?
還摳得要死,舒榮嫁過去這麼久,都沒見他給家裡拿過丁點東西。
還不如陸銘峰呢,雖然那小子和他一樣在地裡刨食,但對方和舒榮處物件那會兒,時不時就讓舒榮往家裡拎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