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給傅棲言開門的是陸廷遠,去陸晚房間敲門的也是他。
陸晚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問了一句,「誰啊?」
門就被擰開一個小縫,陸廷遠的小腦袋從裡面鑽進來, 小聲道:「姐姐,你朋友來了。」
陸晚剛醒, 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順嘴問道:「哪個朋友啊?」
「男朋友。」陸廷遠說。
「啊?」陸晚怔然。
隨後很快, 她就反應過來了,順手撈起床頭的手機一看,竟然都快十二點了,且還有好幾條微信訊息,開啟一看,全是傅棲言發的。
她著實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睡得這麼死,連忙說:「你去跟他說我馬上下去。」
陸廷遠應了一聲,咔噠一聲關上了門。
陸晚趕忙爬起來穿衣洗漱,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妥帖之後,才開門下樓。
樓梯下到一半,站在上面往下看,就看到傅棲言和陸廷遠並肩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湊得很近。
傅棲言低著頭,聲音低低的,指著書上的習題悉心地給陸廷遠講解。陸廷遠也聽得非常認真,一手握著鉛筆一手拿著橡皮擦,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回應。
陸晚打眼一看,覺得這場面有點搞笑。
傅棲言來她家,只有兩件事。
要麼是給她補習,要麼就是給陸廷遠補習,真是一點都不閒著的。
她繼續往樓下走,下樓的聲音吸引客廳的兩人抬頭看來,傅棲言再見到她的一瞬露出個輕淺的微笑,「睡到現在?」
陸晚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昨晚上有點失眠,所以今天睡過頭了。」
傅棲言順著問:「怎麼失眠了?」
她說:「可能昨晚上喝了一杯咖啡,到大半夜都很精神。」
傅棲言笑了笑,「晚上的確不應該喝咖啡,那個鴻亮大廈,還去嗎?」
陸晚點頭,這是當然要去的。
眼看著馬上十二點,倒是不急著現在去。
家裡僱的阿姨也已經把午飯準備好,傅棲言給陸廷遠講解了幾道題之後留下來一起吃了午飯,下午一點才跟著陸晚一起出門。
坐在車裡,陸晚也沒閒著,拿出手機搜尋了一下鴻亮大廈的相關資訊。
其實她已經不止一次在往上搜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棟停工了幾年的大樓再網上只有零星幾點訊息,不管陸晚換幾個關鍵詞搜尋,都沒有找出比較詳細的資訊。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荊南學院算是市中比較貴的地段了,在學院附近劃了那麼大一塊地方建高樓,絕對是個大工程,但是停工的理由只用資金不足粗略概括,再加上網路上一點風聲都沒有,顯然是有人故意壓下了訊息,經過一番處理的。
陸晚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將手機放下。
傅棲言側頭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貼上她的臉頰,輕輕捏了捏,突然開口說:「鴻亮大廈這個專案當初我爸也參與投資了,一併參與的還有市中多個公司,只過當時承接這個專案的包工頭起了歹心,夥同外包建材公司以次充好,從中牟取暴利,後來那些殘次建材在動工時出了事故,當場砸死了十多個工人,包工頭見事情敗露就卷錢跑路,由於巨大的資金空缺無人填補,所以這個工程到現在還停滯。」
陸晚沒想到他竟然把資訊挖了這麼多,驚道:「那你們家豈不是賠了很多錢?」
傅棲言搖頭,「不算多,我爸並不看好這個工程,所以投資只佔了小頭,生意場上失敗的投資很常見,對於我們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陸晚知道他不是在故意炫耀,傅家能做成這樣的商業巨頭,失敗的投資肯定多了去了。
見她沉默不語,傅棲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