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眼神裡的情緒有些明顯了,傅棲言唇角輕翹,勾了一個淡笑,「只有一點點疼。」
陸晚沒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然後抽了一張踮起腳尖想要給他擦擦。
傅棲言看出她的意圖,也很配合的彎下腰來,低著頭讓陸晚將他頭上的汗擦盡。
她在擦汗的途中,眸光往下一撇,就看見了傅棲言低垂的眼眸,他的睫毛又密又長,黑如濃墨,將漂亮的眼睛遮蓋了一半,露出澄澈的瞳孔。
充滿認真的眼神好像會說話一樣,雖然傅棲言沒開口,但是好像能從他專注的目光裡看出什麼,讓她的心怦然而動。
陸晚將紙翻了個面,轉手拿起他的手掌想擦,傅棲言卻將手往後縮了一下,陸晚疑惑的抬眼看他。
傅棲言頓了一下才緩緩道,「這紙擦過汗了。」
「我用那一面擦的。」陸晚解釋道。
傅棲言動了動嘴唇,看起來是不大樂意,縮著手不讓她擦。
「行吧,你是病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陸晚直接把紙扔進垃圾桶,又抽了張新的,展開來給傅棲言擦手,從他的指尖擦到手掌,又將上面溢位的血水輕輕用紙沾去,動作帶著女生特有的溫柔和細緻。
傅棲言低頭看著她認真將自己雙手上的水擦乾淨之後,才說道,「我腿上也有傷。」
陸晚這才想起了他不光是手掌摔傷,便道,「那你把褲子捲起來,我給你擦擦。」
她用紙巾沾了水,擰了半乾之後轉頭就看見傅棲言在邊上的坐著,右腿的褲子捲到了膝蓋之上,露出一大片青紫,還有破皮的地方在往外滲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陸晚皺了皺眉,走到他旁邊蹲下,說道,「要不還是去醫院……」
話還沒說,就被傅棲言彎腰用一根手指點住了嘴唇,制止了她的後半句。
他抬頭朝門外看了看,然後湊近她低聲說道,「不要在這裡說那種話,李伯聽了會不高興的。」
陸晚點了點頭,只感覺傅棲言的指尖微涼,點在她唇上之後,她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傅棲言收回手,從陸晚的手裡接過打濕了的紙巾,然後一下子覆在膝蓋上,將上面糊了的血給擦去,然後對陸晚笑了一下,語氣輕鬆,「只不過摔了一下而已,沒什麼事。」
陸晚又看了一眼那一大塊烏紫的膝蓋,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或許傅棲言自己知曉分寸,知道該不該去醫院吧。
兩人走出去,李醫生正好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讓傅棲言坐下。他戴上眼鏡把傅棲言的傷口仔細看了一邊之後,笑道,「問題不大,摔傷而已,一會兒我給你上點藥纏個透氣性強的紗布,你晚上回去就能拆了。」
傅棲言點點頭,「麻煩李伯了。」
李醫生轉身去配藥,一邊忙活一邊道,「不過記得上完藥之後不要泡水,紗布也別戴太久,回去就摘,明天來我再給你換新的,現在天氣也不是很涼爽,當心傷口發炎。」
傅棲言將醫囑一一記住,轉頭就看見陸晚還傻不愣登的在一旁站著,他便伸手拍了拍身邊的軟墊,「坐。」
陸晚這才反應過來,走到他邊上坐下,隨口問道,「李伯伯,這些傷什麼時候會好啊,這天氣兩天不洗澡就夠難受的了。」
「可以洗澡的,只是不要總泡在水裡就行。」李醫生道,「如果癒合的快,不出一個星期就能好了,很快的,不過膝蓋上的傷可能慢一些,目前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還是去醫院一趟,拍個片子什麼的看看。」
傅棲言應道,「要是不適的話我會去的。」
李醫生笑著點了點頭,動手磨了一些粉末,黃的白的摻在一起倒在一張方形的白紙上。
正在這時顧簡舟去而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