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高高興興的嗎?難不成,還等著我哄你?”
“不要!”廖芙庾抱緊她的手腕:“你願意跟我和好,還給我送東西,已經把我哄好了。”
可真好哄啊。
難怪,端王福晉隨便說了幾句好話,就將人騙到手了。
真是個傻姑娘。
葉宛卿順勢摸摸廖芙庾的頭:“不是說,要請我吃飯麼?”
廖芙庾這才鬆開她:“我訂了留香閣的畫舫,我們不在酒樓裡吃,去畫舫上吃。”
“畫舫?”
葉宛卿往窗外看去。
夕陽下,護城河的水在雪風中泛著漣漪,金燦燦的,像是灑了一條河的碎金。
靠岸的地方,已經泊著幾條漂亮的畫舫。
一河之隔,對岸就是一品居。
今夜,大約是楚驍巖包了一品居的緣故,還未入夜,整個酒樓已然燈火輝煌。
歡聲笑語,不時藉著雪風縷縷傳來。
見葉宛卿往那邊看,廖芙庾開口道:“今夜,端王世子在那邊宴客,所以有些吵。不過,他們鬧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互不干擾。正好,他們在一品居喝酒,一品居的畫舫不入護城河,河面就沒這麼擁堵。”
葉宛卿點頭。
兩人在夥計的引路之下,一路下樓入畫舫。
水上寒氣重,畫舫內卻燒著旺盛的碳火,熱氣四溢,只能開著窗戶散熱。
桌案上,擺著兩個小泥爐,爐子上支了小銅鍋,乳白湯汁沸騰,帶起陣陣香味。
葉宛卿眼神微亮:“羊肉湯鍋?”
“是啊!”廖芙庾扶著她走下,才走到自己的小鍋旁坐好:“先前我聽辰曦說,你喜歡吃這個。這幾日,我派人到處問,才打聽到留香閣這裡有。”
葉宛卿輕笑:“你真是有心了。”
廖芙庾倒了杯酒,遞給她:“這是北疆的桑葚酒,我從小就喜歡偷喝,滋味極好,你快嚐嚐!”
冰鎮過的果酒,口感冰涼順滑,甜中帶著一絲絲酸,開胃又解膩,葉宛卿難得貪杯。
不知不覺,酒壺空了一半。
夜幕降臨,酒肆依舊熱鬧。
對岸一品居的絲竹聲,清晰地飄蕩在河面上。
不知是火爐燻的,還是碳火烘的,葉宛卿臉頰染上胭脂色,眼神在燈光裡格外明亮。
她撐著下頜聽了片刻:“是《春江花月夜》,不過,彈錯了一處。”
廖芙庾又給她倒了杯酒:“哪裡錯了?”
葉宛卿指尖隔空撥了一下:“此處錯了。”
廖芙庾茫然。
她不通音律,實在是看不懂。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隔壁畫舫傳來:“一品居的歌姬,都是由名師親自教出來的。你懂琵琶麼?你憑什麼說她們彈錯了?”
葉宛卿回道:“錯了便是錯了。”
那人不服:“你說錯就錯,你豈不是比琵琶名師還厲害?你這般厲害,敢報上名來麼?”
廖芙庾回懟:“你是什麼身份,敢問我們名字?”
“呵……”那人冷笑一聲:“看來也不過如此,連名字都不敢報出來的長舌婦!”